红。他踮起脚尖把垫子摞成歪歪扭扭的塔，突然脚下一滑——
“小心！”
王强冲过去接住他时，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像雨后初晴的青草香。王小乖的额头蹭到他下巴，软乎乎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
“哥……”王小乖的声音闷在他胸口，“我是不是很没用？”
王强手忙脚乱地扶住他：“你……你小声点！被老张听见又该骂人了！”
第七章：美术教室的秘密
王小乖的秘密，藏在每周三下午的美术教室。
那天他借口“补作业”溜进画室，却对着石膏像发呆。阳光从百叶窗漏进来，落在他的睫毛上，像撒了一把碎金。王强抱着一摞作业本经过时，看见他正用美工刀在素描纸上刻线，刀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呐喊》？”王强瞥见画纸上的扭曲人脸，“你画这个？”
王小乖吓得打翻了颜料盘，钴蓝色溅到白袜子上。他慌慌张张地蹲下来擦，发梢垂下来遮住眼睛：“哥……我、我只是练习明暗对比……”
王强看着他湿透的衬衫领口，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抓起毛巾扔过去：“擦擦脸！你这样回去又要被伯母念叨！”
王小乖吸了吸鼻子，用毛巾角蹭了蹭眼角。王强突然发现他右眼尾有颗小痣，像落在雪地的梅花瓣。
“哥，”王小乖突然小声问，“你说……美院是不是很难考？”
“废话！”王强一屁股坐在画箱上，“你以为尖子班是混日子的？等着被老张塞进体育队吧！”
王小乖低头摆弄炭笔，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爸说……如果考不上，就让我回来继承面馆。”
空气突然安静。
王强想起上个月去小叔家，看见王小乖蹲在后厨揉面团。面粉扑在他脸上，像落了层雪，他举着沾满面粉的爪子说：“哥，我捏的小兔子好不好看？”
第八章：家长会的暴风雨
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成了王小乖的“灾难片”。
王强妈拎着两盒稻香村糕点迈进教室时，王小乖正趴在课桌上补觉。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睫毛上，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睫毛上，像给洋娃娃戴了顶珍珠冠。
“王小乖家长！”班主任突然点名。
王强妈手一抖，糕点盒“哐当”砸在地上。全班憋笑憋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