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郊外的私人诊所更像一座监狱。防弹玻璃隔开的监护室里,丁程鑫望着窗外阿尔卑斯山的雪顶,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着五线谱。他胸口的心跳监测贴片连接着墙上的仪器,绿色光点在屏幕上规律地跳跃。
隔壁房间传来钢琴声——是肖邦的《雨滴》。弹奏者明显指法生疏,时常停顿,但每个音符都精准得可怕。
丁程鑫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那是马嘉祺在弹琴。三个月前国际刑警把他们从雷克雅未克带走后,他们就被关进这座伪装成医疗中心的牢笼。宋婉仪买通了整个司法系统,以"保护性监禁"的名义将两人囚禁在这里。
"心率又加快了。"护士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需要注射镇静剂吗?"
丁程鑫摇头,手掌按在胸口。那里有两道疤痕:Z字形的移植疤痕下,又多了一道新鲜的激光切口——宋婉仪强迫医生在这里植入了微型追踪器。
钢琴声突然中断。紧接着,墙壁传来规律的敲击声。三短三长三短——SOS的摩斯密码。
丁程鑫立即回应,用指节敲击玻璃窗:「.. .----. -- / --- -.-」(I'M OK)
他们靠这种方式交流了三个月。有时是心跳监测仪的电子音,有时是敲击管道的声音,最冒险的是趁护士不注意时用医疗仪器打出摩斯电码。
监护室的门突然打开。宋婉仪穿着香奈儿套装走进来,香水味瞬间压过消毒水的气味。
"国际医疗伦理委员会明天要来视察。"她将平板电脑扔到丁程鑫面前,"你知道该说什么。"
屏幕上是他和马嘉祺的"供体受体关系解除同意书"。只要签字,法律上马嘉祺的心脏就与他再无关系。
丁程鑫突然笑了。他解开病号服纽扣,露出胸口的追踪器疤痕:"你知道他现在弹的《雨滴》为什么总是卡在第四节吗?"
宋婉仪皱眉。
"因为那里有个升FA调。"丁程鑫的手指按在自己胸口,"每次弹到那个音,我的心脏就会多跳一拍——你植入的追踪器把数据传给了他的钢琴导师。"
墙上的心跳监测仪突然显示心率飙升。140,160,180...警报器发出刺耳鸣叫。
"看,"丁程鑫喘息着抓住衣襟,"现在他在弹《革命练习曲》..."
钢琴声果然变得激昂狂乱,完全不像人工心脏患者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