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被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撕裂。丁程鑫的意识在虚无中漂浮,胸口那道Z字形疤痕下,不属于自己的心脏正疯狂撞击着肋骨,每一次跳动都像在撕扯尚未愈合的伤口。耳边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粗暴地翻动他的眼皮,刺目的手电光如同利剑穿透混沌。
张真源"血压90/60,心率142!"
张真源"准备气管插管!"
声音忽远忽近,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他想挣扎,想嘶吼,想质问那个戴着口罩的模糊身影——这颗心到底是谁的?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顺着下颌滴落在早已被血浸透的病号服上。
张真源"都让开。"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切入混乱。不是吼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脚步声立刻变得有序,医疗器械碰撞的叮当声也安静下来。
丁程鑫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捏着一颗浅绿色糖纸包裹的薄荷糖,精准地塞进他紧咬的牙关。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在口腔炸开,混合着血腥气,形成一种诡异的清醒感。
张真源"含着。别让心跳太快。"那个声音说,"除非你想把马嘉祺的心跳爆。"
马嘉祺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砸得丁程鑫瞳孔骤缩。他拼命聚焦视线,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白大褂下摆沾着新鲜血迹,脖子上挂着镀金听诊器,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
张真源。
张真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张真源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戴上手套
张真源"但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他忽然俯身,冰凉的听诊器金属头贴在丁程鑫汗湿的额头上,
张真源"疼就皱眉,别咬嘴唇。你嘴里全是血
丁程鑫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薄荷糖的清凉和听诊器的冰冷形成奇异的镇痛效果,让他混沌的大脑获得片刻清明。
张真源"宋女士。"
张真源头也不回地说,声音突然变得公式化
张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