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最后却落得两手空空。
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单面人消失的方向。暗红的长袍在雨里摆动,像一面褪色的旗。
他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沉了太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疼,却不能停。
口袋里的星尘果被体温焐得软了些,甜香混着雨水的潮气飘出来,勾得人心头发酸。
他摸出那颗果子,对着雨幕举了举,像是在敬谁,又像是在告别。
“以后……”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以后?
哪还有以后啊。
他把星尘果重新塞回口袋,握住了手里的雨伞,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更深的雨幕里。
身后是少年时的旧梦,身前是看不清的前路……
只有雨还在下,好像要把这世间所有的悲欢,都冲刷得干干净净。
飞船上。
单面人跑回飞船时,正好撞见等在那儿的警长。
警长看她浑身湿透,并未多问,只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沉声道:“先回舱里换衣服,别冻着。”
单面人没说话。
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星空,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疼得厉害,却又哭不出来了。
她知道,她的哥哥,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会给她摘星尘果、会在雨里护着她的哥哥,死在了刚才那场雨里。
活下来的,是内鬼阵营的双面人,是……她的敌人。
船舱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单面人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小雏菊种子——是今年新收的,本来想等哥哥回来,跟他一起种在飞船门口的。
现在,好像不用了。
她把种子掏出来,轻轻放在窗台上。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谁在低声叹气。
或许,这就是命吧。
在阵营面前,亲情好像真的轻得像片羽毛,风一吹,就散了。
只是偶尔在夜里,她还是会想起小时候。想起哥哥举着泡沫刀追着她跑,想起他把星尘果塞给她时的笑脸,想起他说“哥会保护你”。
那些记忆像星星一样,在黑夜里亮着,却再也照不亮她的路了。
而千里之外的建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