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冬季(2 / 4)

修拿着诊断报告,坐在办公室里愣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亲自负责雷狮的治疗。

“雷狮,”安迷修把一杯温水放在雷狮面前,语气认真,“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些都没意义,但我想试试,帮你找回那些你本该拥有的情绪。”

雷狮抬眼看了看他,没说话,却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安迷修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雷狮。他会带雷狮去公园看老人下棋,去菜市场听小贩叫卖,去河边看日落。他会跟雷狮讲自己小时候的事,讲医院里的趣事,哪怕雷狮很少回应,他也从不气馁。有一次他们路过一家花店,安迷修买了一束向日葵,递到雷狮手里:“你看,向日葵总是朝着太阳,多有活力。说不定你也能像它一样,慢慢感受到温暖。”

雷狮捏着向日葵的花茎,指尖传来花瓣柔软的触感,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鲜活的东西。那天晚上,他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向日葵,失眠了。他发现自己好像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情绪,不是开心,也不是难过,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他开始慢慢回应安迷修的话。一开始只是简单的“嗯”“好”,后来会偶尔说一两句完整的句子。安迷修为此高兴了很久,特意买了雷狮爱吃的草莓蛋糕庆祝。雷狮看着安迷修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突然觉得,消毒水的味道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他以为自己的病在慢慢好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拥有情感。直到那一天,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电话里护士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安迷修在一次开导病人时,被失控的家属捅伤,送到手术室后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雷狮当时正在图书馆看书,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他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护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冲出图书馆,打车往医院赶,一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安迷修去世了”这几个字在反复回响。

他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已经灭了。安迷修的同事把他拉到走廊,递给了他一个笔记本,说是安迷修留给她的,让她在自己出事后交给雷狮。雷狮打开笔记本,里面全是安迷修记录的关于他的治疗情况,从第一次见面到最近一次通话,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雷狮,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找到属于自己的阳光。”

雷狮抱着笔记本,在走廊里站了很久。他没有哭,也没有难过,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永远抽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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