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轻轻碰了碰安迷修的袖口,把那点绒毛捻掉,“安迷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安迷修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站起身想后退,却被雷狮伸手按住肩膀。青年的掌心很烫,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让他想起第一次给雷狮量体温时,对方烧到39度,却固执地不肯吃药,最后还是他哄了半天,才把退烧药混在牛奶里喂下去。
“我是你的医生。”安迷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不敢看雷狮的眼睛,“我只是在尽医生的职责……”
“职责?”雷狮打断他,忽然笑了。他的笑和平时不一样,带着点自嘲,又有点认真,“那你会把病人带回家住三个月吗?会给病人煮面,会陪病人看月亮,会记住病人不喜欢吃香菜吗?”
安迷修的喉咙忽然发紧。他确实记得很多关于雷狮的小事。
“我……”安迷修刚想开口,就被雷狮拉近了距离。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雷狮身上是他买的柑橘味沐浴露。
“安迷修,”雷狮的额头轻轻抵着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安迷修心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安迷修猛地睁大眼睛。他看着雷狮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空茫,而是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青年的呼吸带着热可可的甜香,拂过他的鼻尖,让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你说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像冰封的湖面忽然裂开,暖流涌了进来。
雷狮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更认真:“我说,我喜欢你。不是病人对医生的依赖,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他的手指轻轻勾住安迷修的手指,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安迷修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当时雷狮发着烧,却在他递伞时抓住了他的手腕,那时候的力道很轻,却让他没忍住停下了脚步。原来从那个时候起,有些东西就已经不一样了。
安迷修反手握住雷狮的手,指尖微微用力。他看着雷狮的眼睛,忽然笑了,眼里还带着点湿意:“雷狮,你知不知道……感情淡漠症的患者,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
雷狮挑眉:“所以呢?你要给我加药?”
“不是。”安迷修摇了摇头,往前凑了凑,额头抵着雷狮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是想说,或许不是药物起了作用,是你本来就会喜欢上别人。”
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