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给我们留生路。”
张桂源的尾鳍划破水流时，红光巨蟒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那些机械蜂残骸开始共振，淡青色的汁液从裂缝里渗出，在水中凝成细小的冰晶。他后颈的星形结突然发烫，无数胚胎的意识顺着藤蔓涌进来，像被潮水裹挟的呼救声。
“它们在说‘门’。”张桂源的瞳孔变成全蓝色，尾鳍的尖刺绽开冰花，“暗河底有先驱者挖的通道，巨蟒是看守——”他突然指向红光最浓郁的地方，那里的水流正在旋转，“陈砚把培养基丢进去了，巨蟒要去追。”
藤蔓突然松开双螺旋。陈奕恒看着张桂源的尾鳍在水中划出银蓝色的弧光，像条挣脱束缚的鱼。红光巨蟒果然调转方向，庞大的身躯搅起暗流，那些悬浮的机械蜂残骸被卷成漩涡，露出底下深灰色的金属通道，入口处还闪着先驱者的标志灯。
“走。”陈奕恒拽住他往通道冲，却被突然缠上脚踝的红光拽住。张桂源的尾鳍狠狠扎进红光里，冰蓝色的汁液瞬间冻结住那截光带，他能听见胚胎在意识里尖叫，像被踩碎的玻璃珠。
通道门关闭的瞬间，陈奕恒看见陈砚的身影在红光巨蟒的口中消散。张桂源的尾鳍正在褪去，冰蓝色的纹路重新缩回后颈，只留下星形结上跳动的光点。暗河的水流被隔绝在外，通道壁上的应急灯亮起，照见满地蠕动的共生体幼虫，它们正顺着淡青色的汁液往两人脚边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