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面目因疾病而扭曲,黑洞般大张着的嘴中散发着宛如身体内部腐烂的恶臭。
被剥夺了力量。
对叶深流而言,死绝非安详、也绝非平和,死是剥夺。幼年的他站在在祖父面前,老人空洞的双目穿透出可怖的视线,那视线牢牢锁定在叶深流身上——
那是仇恨到极致的眼神,仿佛将毕生恨意化作钉子,牢牢钉在孙子的灵魂深处。
叶深流并未害怕,他和祖父直勾勾对视着,直到天露出鱼肚白,直到祖父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双目仍然死死瞪着叶深流,父亲轻轻叹息一声,双手触碰着祖父的眼皮,让他就此闭上双眼安息。
这场无人察觉的对峙,叶深流赢了。
回忆起往事的他想被武赤音安抚。武赤音却钻出雨伞:「我现在心情糟透了!真的没心思做那种事……以后补你。」
语毕,他冒着雨跑了。
叶深流脸色阴沉,放下书包,快步离开。
去找原一吧。
原一的家就在附近,早已轻车熟路。
周遭凶恶聒噪的纹身者与外国人逐渐多起来时,就意味着目的地已近在眼前,穿过晦暗狭隘的小巷,视野里遍地的垃圾,与空气中浓重的酒精味让叶深流皱起了眉头。
廉价的公寓楼下,原一站在雨中,他一身皆着无机质般的黑,冰冷的黑色被雨雾所湿润,显得脆弱无比。如墨般的乌发紧贴在头上,雨水从额发滴落下来,沿着冻得发白的脸流下,划过他无血色的唇,如同水中的奥菲利亚。
这白痴又在淋雨,是想生病找死吗?
叶深流收伞躲进泛着尿骚味的楼道。
原一低着头,像是在凝视着随处可见的枯草,他朝着被抛弃在他脚边尸体的眼眸中,流露出彻骨的寂寥。
那是一条被切去四肢,被虐待得体无完肤的白色小狗,惨遭虐杀后,尸体抛弃在角落里。
他打了好几个喷嚏—那是生病的前兆。
叶深流因他故意淋雨而怒,又因他病弱的娇态欲火重燃。他环顾四周,打开手机看着原一濒死的照片,用书包挡着下体自慰。
他并不是那种在公众场合想着「大家都来看我自慰吧!」的露出癖变态,但每一次在公共场合自慰都是原一直接诱发。
刚被降生于世的幼小动物,会将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当作自己的父母,即被称为印刻。想必这与人类的本性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让其真正觉醒之物,乃至性高潮来临时、看到第一样事物,也即是觉醒与高潮的父母。在那个梦幻之夜,第一次射精时,刚破壳而出的性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