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的梦越来越频繁。
很多时候都是从前师父照顾她的小事,她终于在梦中记起了八年前的雪人。她捏得奇形怪状,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人样。硬是说堆得是师父的人像。
每天早上起床就要去那雪人旁边,贱兮兮得喊一声“师父早上好”。听钟铉无奈叹着气。
天气暖和起来,雪要融化的时候。她抱着钟铉死不撒手,央求他救救她的雪人朋友们。
“师父,求求你了,您救救他们吧。哪怕就一个,您把雪人师父救下来吧”。
钟铉拿她没法子,居然真的用一缕沧寒剑气护住了那个雪人。这么荒唐的举动一做就是八年。在梦中她看到了九清山地窖角落里,那个奇怪的雪人静悄悄的在哪里,阴暗的冷光照在他身上,雪依旧洁白,一如八年前。
她居然一次也没想起来过。
还有无数个她早已遗忘的瞬间,在她的梦境中纷繁复杂的闪现重演。她想要抓住记忆,却又在醒来之后归于空白。
更多的时候,她还在念想着项冉。他怎么样了?在做什么?会不会被惩罚得很严重?会不会被师父找麻烦?
他在梦中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巨大的鹏鸟在空中犹如死神盘旋,等待着时机撕咬他的血肉。他偏过头来看她,嘴角艰难得弯了弯。
“小矮瓜,不怪你。”
“项冉!!”江念撕心裂肺的喊,猛然在梦中惊醒。她才发觉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心脏紧缩着剧烈疼痛,她大口喘着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不怪她?明明都因为她。
平复半晌,她才发觉黑暗中倚着门框的人影。一些细碎的雪光照进来,只能看到一双清幽的眼眸,冷得结霜。
江念只听见嗡得一声,她意识到钟铉听见了她的梦呓。而他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他要杀项冉。
“不!不是……师父!”江年吓白了脸,立刻翻身下床,赤脚冲到他面前,哀声乞求
“别杀他……师父——我求您了,别杀他。”
地上太凉了,她的脚很快冻得发红她仍然死死攥着他的衣袖。看见钟铉冷漠的面庞,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她干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双膝砸到地板上。
深深得扣下去,头触到地面。她在给他磕头。
“师父,不要杀他,不要杀他。你不能杀他……”
钟铉看着跪伏着的江念,脑海中的一根弦越崩越紧,已经临近崩溃。滔天的怒火和杀意被强硬得压制在一张寒冷的平静面具下,被每一声哀求刺激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