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也无法即刻去找他商议对策。
眼看已快到夜里十点,但骆驼突然来电说有事相商,他也只好马不停蹄赶来这脂粉气浓厚的夜总会。
升降梯门“叮——”一声开启,男人往走廊中央走去,一直来到顶层供社团内部议事的私人包厢。神似人形木桩的何勇同一脸愁容的家强守在门口,见他来,恭敬礼貌地齐声叫他。
男人颔首,家强敲了三下门推开,雷耀扬随之步入。
室内灯光被调得很暗,窗外霓虹不断变幻,他只看得清皮沙发里那两个僵持对坐的身形轮廓。
牛津鞋底踩在猩红如血的地毯上,却被一块碎掉的瓷片阻住脚步。
雷耀扬垂眸,见花樽散落一地。很显然,在他到来之前,这里已经有过一场激烈争执。
“我劝你不要自把自为妄想去台湾英雄救美,实话告诉你,林家人不会需要你施以援手!就算你帮了,他们也不会对你感激涕零!”
“况且林柏兴违法放贷给那么多空壳公司!不仅伪造文书…加上违反银行法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你以为你去了能解决什么问题?!”
“虽然我们东英在台北有点关系,但是也不可能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动用人力财力去帮一个同我们没有交集的人做蚀本生意!”
“雄仔!你同林小姐身份有别,不要再痴心妄想喇!”
骆丙润显然是恨铁不成钢,骂得喉咙沙哑得直冒火,而坐在他对面的乌鸦,依旧是一副执迷不悔的态度:
“阿大,我同她有什么差别?不都是一对眼两手两脚的人?不都是一样要食饭睡觉?”
“林老伯我管不了,但是她,我一定要带回香港。”
见这傻仔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玩世不恭的衰样,骆驼气得抄起桌上人头马酒瓶就往对方头上砸去,而乌鸦也早有预判,动作敏捷躲得及时,略微歪头,便让龙头这突然袭击径直砸向沙发后的那副挂画上。
瓶中泼洒的酒液顿时从画布表面往下滴淌,骆丙润只觉血压飙升,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声线发颤,却带着不可置否的威慑力:
“什么差别?!”
“她天生就住港岛!你天生就在城寨!这就是差别!!!”
咆哮尖利到可以刺穿耳膜,乌鸦也被这最直白的剖析堵得哑口无言。
他与她云泥之别,他怎会不知?
可他也不能因此就放任林舒雯不管不顾,眼睁睁看一日惨过一日的消息从台北传来。
这时,大致了解事发原委的雷耀扬心中已有周密盘算,只是在面上,一点瞧不出他暗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