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瑶那冰冷的神情,眼底涌出慌乱与愧疚。
待转眼看向江箐珂时,白隐则是满眼的愤怒。
“你耍我?”
江箐珂嗔笑了一声,冷声反问。
“不然呢?难道要跟一个细作讲诚信?”
“你害我江家这么惨,我们摆你一道,不是很正常。”
她侧眸觑了眼低头不语的江箐瑶,问:“鞭子借你?”
江箐瑶摇头。
江箐珂转身去到一旁,给两人留出了单独说话的空间。
隔着牢门,白隐一瞬不瞬地瞧着江箐瑶,江箐瑶则低头泪流不止。
不忍看她哭,白隐探出手,去擦她脸上的泪。
“别哭,为了我,不值得。”
江箐瑶抬头,语气愤愤。
“我才不是为了你哭,我是气我自己,气得想哭。”
白隐在牢房里跪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这辈子都不会奢求你能原谅我。”
江箐瑶笑着流泪。
“那自是当然。”
“你蓄意娶我、骗我,还害死我爹爹……”
说到此处,积攒许久的情绪冲到顶,她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若是能原谅你,那才是猪油蒙了心,脑子进了水!”
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江箐瑶将其重重甩抽在白隐的脸上。
"你我从此断情绝义,生生世世再不相见。"
信落在地上,“休夫书”三字赫然撞入眼底。
白隐颓然跪坐在那里,迟迟不敢去碰那封休夫书。
他闭上眼,泪水平静滑落,已然接受了江箐瑶判给他的惩罚。
他活该。
这是他该得的下场。
……
时隔数日走出大牢,白隐眯着眼,仰头望向骄阳。
本以为江箐珂和江止会将他砍头示众,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大开城门,将他放了出去。
白隐不解地看向马背上的二人。
江止随手将背囊扔到地上,居高临下,懒声慢语。
“饶你一命,不是我们有多宽厚仁慈,而是因为小妹。”
“滚回你的西齐,去跟你的家人团聚吧。”
马蹄哒哒朝城门而去,一阵吱吱呀呀的声响过后,是沉闷的碰撞。
白隐看着紧闭的城门,站在那里恍惚了许久。
他捡起沾了灰土的背囊,缓缓打开。
里面除了一身换洗衣物外,还有个荷包。
荷包沉甸甸,里面装足了碎银子。
手指轻触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