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不说话,大眼睛眨了眨,舔了下干涸的唇。
正想开口就听见季宴时说:“我更希望你选后者。”
沈清棠顿时改了主意,咬牙道:“我自己喝。”
她本想选喂,以为季宴时会像小说或者电视剧里那样,拿个小汤匙,舀一勺,吹凉,慢慢喂进她嘴里。
然而看季宴时的眼神,是她想岔了,这厮应当是说用嘴喂。
生病卧床这种事上辈子的沈清棠轻车熟路,这辈子的沈清棠体验不多。
或者说,是眼前这个男人娇惯的她才滋生了这种要人哄才想喝药的念头。
以前的她喝过的药不计其数,比这更苦更难的都有。
沈清棠在心里默念着:由奢入俭难啊!
伸手从季宴时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不多时沉沉睡去。
季宴时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沈清棠三天,直到沈清棠彻底退烧。
第四日,沈清棠神清气爽的醒来时,季宴时已经换好要出门的衣服。
他在家总是一袭单衣。
出门得扮病秧子,要穿厚厚的大氅。
沈清棠揉了揉眼,伸着懒腰问季宴时:“你怎么起这么早?”
就算去官署也不需要这么早吧?
季宴时道:“今日提前和谈,中午得一起给永亲公主接风。”
“永亲公主?”沈清棠重复。
大脑才开机,反应稍稍迟钝了些。
哦!
永亲公主是沈清丹。
沈清棠在床上坐了起来,“沈清丹到了?没想到北蛮还真把沈清丹送了过来。我也要去吗?”
季宴时顿了下才道:“你才退烧,留在家里休息吧!”
沈清棠摇头,“我跟蒙德王子说过沈清丹是我姐姐。许久未见的姐妹不到场说不过去。”
季宴时皱眉,“你才退烧,不宜见风。”
“没事,我穿厚一点儿。出了门就上马车,下了马车就到官署,路上不会着凉的。”
季宴时也知道沈清棠应当到场,见沈清棠坚持,终归还是依了她。
只是坚持把沈清棠裹成了粽子,浑身上下就露着一双眼睛。
走路都费劲,得由季宴时扶着。
春杏和秋霜看见沈清棠时错愕的瞪圆了眼,随即垂眼让路,努力平复扬起的唇角。
天呐!
夫人像个移动的熊。
沈清棠抗议的声音从面罩里传出,“季宴时,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儿?她们都笑我了。”
“你看错了。”季宴时避重就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