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他没有掉以轻心,立刻矮身躲到廊柱后,借着雕花柱体的遮挡,快速扫视四周。
院中的石榴树光秃秃的,枝桠上积着雪,树下的石桌石凳蒙着一层薄白;
墙角的鱼缸结着薄冰,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叶,透着股萧瑟的死寂。
他贴着廊柱,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前挪动。
每走一步,都先用脚尖探路,确认脚下没有机关陷阱,同时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中最细微的声响。
按照计划,这个时辰,陈勋爵大概率在卧室休息。
温羽凡本想直奔后院的主卧,可刚走过月亮门,一股极淡的血腥味突然钻进鼻腔。
那味道很轻,混着雪后空气的清冷,若不仔细分辨,很容易当成泥土的腥气。
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鼻尖微微抽动。
随着呼吸放缓,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清晰,带着点铁锈般的刺鼻感,显然不是陈旧的血迹。
“没有守卫,又有新鲜血迹……”温羽凡心里一沉。
他抬手按住面具,调整呼吸,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厢房、耳房、厨房,血腥味似乎是从正屋方向飘来的。
他当即改变路线,弓着身子,沿着墙根往正屋潜行。
路过厢房时,他刻意侧耳听了听,屋里只有老鼠跑过梁木的轻响;
经过厨房,门缝里透出的只有冷意,没有半点烟火气。
越靠近正屋,血腥味越浓,到最后,那股腥气几乎凝成实质,顺着正屋紧闭的门缝往外渗。
温羽凡停在廊下的立柱后,抬头扫了眼正屋的匾额。
“德馨堂”三个鎏金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堂屋的门紧紧关着,门环上的铜锈在夜里显得格外扎眼。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微型干扰器,确认设备正常,又检查了暗袋里的鱼线,才稍稍安心。
温羽凡深吸一口气,将破邪刀拔出半寸,刀身的寒光在门缝里闪了一下,又迅速收回。
之后他从风衣内侧的暗袋里掏出一副黑色手套,熟练地戴上,手套贴合手掌,没有半点褶皱。
他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只待轻轻一推,便要闯入这满是血腥味的寂静深处。
朱红木门立在月光下,雕花门楣缠着半融的雪。
这木门是上好的老榆木所造,边缘被砂纸打磨得光滑,连门轴处都涂着透亮的蜂蜡,显然是每日都有佣人精心养护。
作为京城老牌勋贵的宅邸,陈勋爵家连一扇门都透着讲究,可这份精致,此刻却像一层薄纸,即将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