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隐隐作祟。
“抱歉了泽井先生。”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笑开,眼底浮着层无奈,“都是我惹来的麻烦,坏了您的兴致。可惜……我没法再跟你比一场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的后背,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像怕被风卷走:“我得赶紧逃命了。”
泽井听到温羽凡那句“我得赶紧逃命了”时,整个人怔了一下。
方才还因内伤泛白的脸猛地涨起一层不正常的红,原本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指节硌得掌心生疼——那是种混杂着不甘与执拗的冲动,像野火突然窜上干草堆。
然而,他并没有当场爆发,反而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下一秒,“咚”的一声闷响炸开在拳馆里。
泽井双膝重重砸在满是裂痕的木地板上,震得附近几片碎玻璃碴都跳了跳。
他没去管道服褶皱里嵌着的玻璃尖,只是将额头狠狠磕向地面,发出第二声闷响,与第一声形成短促的回响。
他双手笔直撑在地板上,手臂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指尖几乎要抠进木纹里。
这姿势严谨得近乎刻板,肩背挺得笔直,连腰腹的弧度都分毫不差——是樱花国最郑重的稽首礼,寻常只在拜见宗师或立血誓时才会行。
“我……明白……”泽井的声音从地板上方传来,带着明显的气血翻涌,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温先生……的难处……”他猛地抬起头,额角磕出的红痕混着冷汗往下淌,眼底的猩红比刚才厮杀时更烈,像两簇烧得正旺的火,“但……恳请……您……留个……约定!”
话音未落,他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暗红的血沫顺着嘴角溢出,滴在身前的地板上,与先前的血迹融成一小团深褐。
可他像是毫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温羽凡,声音陡然拔高半分,带着破釜沉舟般的恳切:“明年……四月十日……大阪武道祭!在下……在樱花国……恭候大驾!”
每个日期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要把这串字符刻进空气里。
他道服前襟的血渍早已凝成硬壳,此刻随着急促的呼吸轻轻起伏,锁骨处那道蜈蚣状的旧疤在月光下泛着红,像在为这份邀约作证。
温羽凡下意识转头望向窗外。
墨色的夜浓得化不开,写字楼的霓虹透过满地碎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彩光,像被打碎的调色盘。
他能想象到暗处可能潜伏的眼睛——那些追杀者不会善罢甘休,明天的落脚点在哪都还是未知数,更别说一年后的异国之约。
杀手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