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湿防潮,还能避虫。
心里忽然一紧,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他知道,这是阿朵在帮他。
阿朵把晾好的衣服叠好,和食盒一起用块蓝布包了,递到他手里。
布包沉甸甸的,带着阳光晒过的暖意。
“路上若遇着雾气,”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刻在石板上的话,“就嚼颗包里的花椒。那是用雷公山的野花椒晒的,能提神,还能让雾气里的东西不敢近身。”
她忽然往前凑了半步,发间的蛊香混着油茶的热气扑在他耳边。
一只温热的小手将一个东西塞进他掌心——是个银铃,小巧玲珑的,铃身上刻着看不懂的蛊文。
“猎头寨那边布了‘五毒阵’,”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像怕被风听去,“你别从那边走,绕路犀牛谷,能避开。这个铃铛,你收着。”她捏了捏他的掌心,“遇着不干净的东西,摇一摇,能帮你挡一挡小麻烦。”
温羽凡握紧那只银铃,冰凉的金属被他的掌心焐得渐渐发暖。
他抬眼看向阿朵,她的眼角还带着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多谢阿朵姑娘。”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成这一句。
萍水相逢,本就该是擦肩而过的缘分。
阿朵是开民宿的,迎来送往是本分,没理由为一个满身血腥的过客冒险。
可她偏就递了油茶,刻了符,塞了药,还说了那句救命的路。
温羽凡看着手里的布包,忽然明白,有些善意,从来都不讲理由。
就像这苗疆的晨雾,说来就来,却总能在最冷的时候,裹住一点人间的暖。
付完钱,温羽凡拎起蓝布包跨上摩托车,指尖刚触到启动杆,锈迹斑斑的齿轮就发出“咔啦”一声闷响。
他脚腕微微用力,引擎先是打了个哆嗦,随即爆发出沉实的轰鸣,排气管喷出的淡烟裹着清晨的湿气,在吊脚楼的木柱间打了个旋。
檐下的麻雀被这动静惊得扑棱棱飞起,翅尖扫过褪色的红灯笼,穗子晃出细碎的残影,像谁在半空甩了把碎银。
摩托车缓缓驶出民宿院坝,轮胎碾过青石板的缝隙,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
温羽凡下意识回头时,正撞见阿朵站在木门边。
她没再往前送,就那么立在晨光漫过的门槛上,靛青色的百褶裙被山风掀起细小的弧度,裙摆上绣着的银线在光里闪闪烁烁。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映着吊脚楼飞檐的眼睛,却亮得像刚从山涧里捞出来的露水,定定地粘在他身上,直到摩托车转过墙角,才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