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瓣和细枝落了一地,像摔碎的星星。
“凡哥呢?”她的声音有点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在溪边练剑呢。”金满仓指着不远处的溪水。
霞姐没说话,转身就往溪边走。
她的运动鞋踩过碎石子,发出“咯吱”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金满仓的心上。
温羽凡正在溪边拿着根树枝比划,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
听见脚步声,他回过头,树枝还保持着劈砍的姿势。
“凡哥,我得回趟家。”霞姐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阳光在她发梢跳,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沉郁,“岑家要跟周家死斗,赌上了所有东西。”
温羽凡捏着树枝的手顿了顿,树枝上的嫩叶被掐得汁水淋漓。
他想起初到川府时,是周家把他从岑家的追杀里捞出来,给了他一身保安制服和一个喘气的地方。
沉默片刻,他把树枝往地上一扔,枯枝落地的轻响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陪你去。”
金满仓赶紧凑过来,拍着胸脯:“我也去!你们去哪儿我去哪儿!”
这个总把“大富大贵”挂在嘴边的胖子,此刻拍胸脯的力道重得像敲鼓,倒像是要去赴一场非去不可的豪宴。
山风穿过竹林,带着股凉意,吹得三人的衣角都猎猎作响。
……
三人来辞行时,药庐墙根的阳光正斜斜切过青砖地,在墙面上投下老藤蜷曲的影子。
闲云居士蹲在那片暖光里,指尖捏着根狗尾巴草,草穗上的绒毛被风拂得轻轻颤。
三花猫团在他脚边,前爪压着片半枯的梧桐叶,尾巴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手腕,扫得草茎在他指间卷出个毛茸茸的弧,惊起的浮尘在光里打着旋儿。
“要走了?”他头也没抬,声音混着猫爪踩过落叶的轻响,像浸了晨露的棉絮,软乎乎的。
三人站在青石阶下,温羽凡肩上的登山包还沾着溪边的湿泥。
他微微躬身时,背包带勒得锁骨泛出浅白:“这段时间,多谢前辈的针药,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子里被金满仓劈得整齐的柴堆,“多谢收留。”
话音刚落,檐角漏下的光斑里突然飞过来个青灰色的影子,带着破空的轻响。
温羽凡伸手一接,掌心便撞进片冰凉。
是酒鬼的酒葫芦,葫芦口还挂着半滴琥珀色的酒液,顺着陶壁往下滑,在“醉山”二字的刻痕里积成个小水珠。
他指尖摩挲着凹凸的纹路,“醉”字的一撇像被常年的酒液泡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