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下榻穿鞋,刚走出房间就见燕大夫坐在屋中喝茶。
见了他,燕大夫招手:“你醒了,来让老夫给你把把脉。”
谢歧木着脸走上前,坐在燕大夫身边。
看出他的不情愿,沈沅珠道:“让燕大夫给你瞧瞧,别……”
她本想说别让她担心,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沈沅珠微微停顿。
“我会担心。”
听见这话,谢歧抿着唇,唇边浮现一丝在外人面前强行克制的笑容。
沈沅珠见状,轻轻拉住他的手。
燕大夫看着二人举动,欣慰一笑。
只是这笑容在将手搭在谢歧手脉上之后,便慢慢褪去。
他一脸肃色,沉默着摸了许久。
“另一只手。”
沈沅珠松开手,谢歧不让,惹得她在桌下轻踢了谢歧一脚,他才慢吞吞放开。
许久后,燕大夫看着沈沅珠,一字一句道:“他这是肝气郁结,心脾两虚之症。”
沈沅珠道:“可有什么麻烦?”
谢歧将手抽回,看着燕大夫眼含警告。
只是燕大夫也不理他,他活了这样大的岁数,这个屋头里是谁做主还是能瞧得出来的。
燕大夫:“有点麻烦。”
谢歧低声辩驳:“我没病,只是肝火旺盛。”
“谢歧……”
沈沅珠道:“你去院子里。”
“我不……”
见她面上无笑,谢歧沉默片刻,默默走了出去。
罗氏正在院中给沈沅珠晒药枕,见了谢歧不由道:“姑爷怎么出来了?可是需要什么?”
“……”
谢歧摇头:“沅珠让我来院中……”
过了会儿,他又幽幽补充了一句:“如今支开我,连个理由也不给了。”
见他一脸幽怨,罗氏笑着揶揄:“姑爷也不能什么都听小姐的,待一会儿小姐让您回屋的时候,您就不回去,让小姐也着急着急。”
“……”
谢歧看她一眼,自己走到树荫下的石凳坐上去兀自生气。
屋中,燕大夫道:“他脉象紊乱,看似是肺腑虚耗,实则问题伤在情志。
“大抵是长期心绪不宁导致的忧思过度,以至于情绪反复无常,伤了心神。”
燕大夫叹息一声:“他这问题,有些麻烦。这是心病,药石无医。”
沈沅珠闻言,与她猜想的八九不离十,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您老可有办法?”
燕大夫道:“我倒是可以给他开些安神的药物,只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