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军队如同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士兵们挥汗如雨,挖掘壕沟,布置着各种狰狞的防御工事。
特别是那些闪烁着幽冷寒光的铁荆棘丝网,或由投石车预备投掷。一面面巨大的盾牌被深深砸入冻土,长枪如林般斜指前方。
整个大营,如同一只蜷缩起来、布满尖刺的钢铁刺猬,静静等待着猎物的撞击。他们要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帅帐内,气氛凝重。完颜兀术召集各部首领,脸色阴沉:“探子回报,大昌军队已在落鹰峡口扎下大营,严阵以待!他们……竟敢深入草原,迎击我们!”
阿哈部首领拔都第一个跳起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狞笑:“大汗!怕他作甚?大昌的军队,几十年没闻过血腥味了!骨头都酥了!”
“每次南下,他们的边军就像受惊的兔子,只会缩在城里发抖!这次送上门来,正好让我们的弯刀饮个痛快!用他们的血,洗刷这个寒冬的耻辱!”他挥舞着拳头,唾沫横飞。
“拔都首领说得对!”马哈部首领也粗声附和,“草原的雄鹰,岂惧笼中病雀?我们的铁骑冲锋起来,什么阵势都能踏成齑粉!”
“长生天庇佑,此战必胜!”其他部落首领也纷纷鼓噪,眼中燃烧着对财富和食物的贪婪,以及对自身骑兵无敌信念的狂热。
他们习惯了碾压式的胜利,对大昌军队的主动出击,只感到被冒犯的愤怒。
冷兵器时代,重装骑兵的集团冲锋,确实是战场上无解的噩梦。
那排山倒海的气势,摧枯拉朽的冲击力,足以瞬间撕碎任何严密的步兵方阵。
完颜兀术深知这一点,这也是他敢于倾力南下的底气。然而,看着眼前这群被饥饿和傲慢冲昏头脑的首领,他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大昌人,为何敢来?他们依仗什么?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撕裂了草原的寂静,也宣告着大战的序幕。北荒的骑兵洪流开始缓缓启动,如同黑色的潮水在枯黄的大地上蔓延开来。
“报——!”急促的马蹄声和嘶喊声冲入大昌帅帐,“将军!北荒骑兵前锋,约两万众,已出本阵,向我大营全速冲锋!”
楚云武猛地站起身,盔甲铿锵作响,眼中精光爆射:“终于来了!传我将令:全军戒备!弓弩上弦!投石车准备!所有陷进,听号令启动!步卒大阵,稳如磐石!擅退一步者,斩!”
大地开始震颤。起初是沉闷的鼓点,继而变成滚雷般的轰鸣。
五万北荒骑兵的冲锋,其声势足以让天地变色!黑色的洪流越来越快,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