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的,过来画押!”
看着那两张阎罗王似的脸,乞丐们哪敢说不?哆哆嗦嗦地在契约上按下了手印。
江云给出的条件确实不算苛刻:一日两餐管饱,有遮风挡雨的窝棚住,工钱虽微薄,但胜在稳定。
这对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乞丐而言,无异于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彻底麻木、烂泥扶不上墙的,任凭恐吓也无动于衷,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
码头那边,情况稍好。经过严冬的考验,西山煤矿“有饭吃、有屋住、工钱不拖欠”的口碑早已在苦力中传开。
一些原就是码头工人的矿工现身说法,更是增加了吸引力。
当招工的消息传来,不少码头力夫主动询问报名,甚至有些小帮派的成员也动了心思——与其在码头上为争抢有限的活计打得头破血流,不如去矿上求个安稳。
一时间,码头上的势力竟因人员流失而显出几分松散的迹象。
几天下来,靠着王世文的“威势”和矿场本身的吸引力,总算勉强填补了一部分空缺。
姑苏城里的乞丐几乎被一扫而空,只余下零星几个顽固的“钉子户”。
矿场空地上,久违地飘起了浓郁的饭菜香。月娘带着厨娘们忙得满头大汗,大锅里炖着难得一见的杂菜汤,旁边堆着刚出锅、热气腾腾的粗粮饼子。
这顿饭食,比往日的糊糊或稀粥,丰盛了不知多少倍。江云下了血本,决定奢侈一回。
他让刘大召集了所有矿工,召开一次特殊的“员工大会”。工人们捧着难得装满的饭碗,看着碗里实实在在的菜和饼,脸上既有满足,也有一丝即将离别的复杂情绪。
江云站在临时搭建的木台上,拿起一个铁皮卷成的简易扩音筒,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大家都听好了!今天这顿饭,管饱!大家吃好!”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欢呼。
“我知道,咱们矿上很多人,心里都惦记着老家,想回去了!这是人之常情,是好事!我江云,绝不拦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但是,在大家踏上归途之前,有几件要紧事,必须再三叮嘱!”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郑重:
“第一,卫生!回去以后,尤其是家乡遭过灾的,水!一定要煮开了再喝!河里的、井里的,都得煮开!不能图省事喝生水!记住了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记住了!” 台下齐声回应。
“第二!路上,或者回到家乡,看到不明原因死掉的牲畜、野物,千万别贪图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