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下令强行撞门时,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终于再次“吱呀”一声,缓缓向内打开了。
出现在门后的,正是江云。
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衣,气色红润,身形挺拔,与在江家时那副营养不良、畏畏缩缩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门外那番不堪入耳的辱骂从未传入他耳中。
“长兄?”江云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疏离和疑惑。
“方才在园中喂鱼,下人通报说有人找我,竟真是长兄?不知长兄今日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他目光扫过江啸扭曲的脸,以及地上那两个略显尴尬的礼盒,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江啸看着眼前脱胎换骨般的江云,一股强烈的嫉恨瞬间冲垮了理智!
这个废物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是唐家对他很好?这个废物他凭什么?唐家真是瞎了眼了,而且这废物竟敢晾他这么久?!
“指教?!”江啸的声音因为强压怒火而微微发颤,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江云的鼻子。
“江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兄?还有没有江家?!我亲自来看你,你竟敢让我在门外苦等半个多时辰!这就是你在唐家学到的规矩?!”
江云微微侧身,避开了江啸喷溅的唾沫星子,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无辜。
“长兄息怒。方才下人确来通报,只是小弟想着长兄向来事务繁忙,突然到访,想必是极要紧的事,不敢怠慢,便想着将手头几尾名贵的锦鲤喂完,换身干净衣裳再来见长兄,免得失礼。不想竟耽搁了时辰,让长兄久等,是小弟的不是。”
他嘴上说着“不是”,神态却无半分歉意,反而透着一股“我就是故意的,你能奈我何”的从容。
这番滴水不漏、绵里藏针的话,噎得江啸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由红转青。
江啸死死盯着江云,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惶恐或不安,却只看到一片平静。这平静,比任何挑衅都更让他感到屈辱和愤怒!
不行!父亲交代的任务要紧!江啸强行压下几乎要喷发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也刻意放缓,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二……二弟,”这个称呼让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为兄此来,并非兴师问罪。实在是……家中长辈甚是挂念于你。父亲他……唉!”
江云眉梢微不可察地一挑,静待下文。
江啸见状,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