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内.
江云坐在床沿,“呼……”他长舒一口气,带着几分庆幸低语,“还好定力够强……”
虽然知道大昌朝并没有明确律法约束成婚以及生育的年龄,但来自异世的灵魂对“十七岁”这个数字有着本能的审慎与责任感。
何况,那是唐清婉——心思剔透却如初雪般纯净的少女。
“话说……我今年几岁来着?”念头忽起。
前身在江家活得如同影子,生辰年岁皆模糊不清。江云蹙眉思索片刻,只得无奈摇头,“大抵……与娘子相仿吧。”便不再纠结。
目光转向书案,案头空荡,他猛地一拍额头:“糟!竟把这事忘了!”
本打算去讨回唐清婉的炭笔肖像,
可那番坦诚对话,心绪纷乱,早将此事抛诸脑后。
“罢了……”江云摇头失笑,嘴角却不自觉扬起,“权当是……赠与娘子的第一份心意吧。”
“嗯,得另作一幅更加吸引人的……”一个念头在脑中成型,他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
为了打开市场,他可顾不得什么文人君子的名声,什么东西吸引人就画什么。
“哈啊——”浓重的倦意伴着酒后的微醺袭来,家宴上那几杯酒的后劲此刻才汹涌而至。
“明日……明日再画……”嘟囔声未落,他已倒向床榻,沉入黑甜梦乡。
一夜无梦,酣睡至天光大亮。晨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啊——嗯……”江云坐起,舒坦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筋骨舒展发出细微声响。
望着窗外明媚晨光,心旷神怡,诗兴油然而生,朗声吟道: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清朗的声音在寂静小院中回荡。
“咦?今天小青小环这两个丫头居然没有叫我起床?”他略感诧异。
推门而出,晨风裹挟着草木清气拂面。目光所及,小院石桌旁,那道熟悉的清丽身影已沐浴在晨光中。
唐清婉身着月青色轻罗长衫,晨曦仿佛能穿透薄纱,勾勒出她玲珑身姿的曼妙剪影,周身笼罩着一层柔和光晕,静谧如画。
江云下意识眨了眨眼,似被那纯净的光影所摄。
“娘子,早。”江云走上前,语气自然。经昨夜坦诚,面对她时,那份无形的隔阂似乎又消融了几分。
“不早了,夫君。”唐清婉自账册中抬首,晨光映着她清丽面庞,神情虽淡,眸光却似比往日温润些许。
“见你昨日饮了酒,便嘱咐小青小环,今晨不必扰你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