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内。
烛火静静地燃烧,橘黄的光晕填满了空间,两人隔着一张小小的茶几对坐,谁也没有先开口。
只有烛芯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反而衬得房间更加安静。
江云被这沉默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开口:“娘子……唤我前来,是为何事?”
唐清婉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
她抬起眼帘,烛光映照下,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上红晕未退,眼神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决心,直视着江云。
“父亲母亲……催得紧。你我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她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终于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说了出来,“按礼……也该……圆房了,不是么?”
“噗——咳咳咳!”江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唐清婉,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圆房?!娘子主动提圆房?!他感觉自己脑子里的齿轮瞬间卡死,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回响。
短暂的震惊过后,江云看着烛光下唐清婉那张尚显稚嫩、纯净无瑕的脸庞,心头涌上的并非旖旎,反而是一种沉甸甸的复杂。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悸动,眼神变得温和而郑重。
“娘子,”他声音平稳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和真诚,“我明白岳父岳母的心情,也明白这……是礼法所期。”
他顿了顿,目光坦然地迎上唐清婉带着询问的视线,缓缓道:“只是,娘子可曾想过,你我二人,虽已拜堂成亲,共居一屋檐下,但真正相识、相知,时日几何?”
唐清婉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从这个角度回应。
江云继续道,语气温和却坚定:“婚姻之礼,结两姓之好。然夫妻之情,却非一纸婚书、一次拜堂便可铸就。它需得岁月滋养,需得彼此了解、信任,需得心意相通,方能如花树般自然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他看着唐清婉清澈的眼眸,那里映着跳动的烛火,也映着他自己认真的神情。
“娘子冰清玉洁,聪慧娴静。而我江云,亦希望能与娘子,从点滴日常中积累情谊,从真心相处中培养默契。而非……在彼此尚觉生疏之时,便因父母之命、礼法催促,仓促行那周公之礼。”
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更轻,却字字清晰:“那并非我对娘子的珍视之道,也非我心中所期待的夫妻之实。”
“我盼的,是有朝一日,你我心意相融,情之所至,水到渠成,方是圆满。那时,岳父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