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立于九霄云巅，指尖捻着一卷流光溢彩的天命册，书页无风自动，映出人间百态。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法则光晕，神情淡漠如亘古不变的星辰，目光扫过册中“精卫”二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过是枚凡胎金丹所化的虚影，怎配与上古神鸟相提并论。”他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定好的天理，“精卫乃太阳神女所化，渡劫于她而言，本就如呼吸般自然。”
说着，他抬指一点，天命册上浮现出一道水镜，镜中正是海边那一幕——粉衣小姑娘正仰着小脸，拽着叶昊天的衣袖喊“爹爹”，清脆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云层。
天道的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语气里终于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上古神鸟，竟也学那凡童行径，随意认亲？”
水镜中，叶昊天正弯腰帮精卫拂去发间的沙粒，动作轻柔得不像话，眼底的暖意几乎要溢出来，与当年护着叶希儿时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分毫不差。
“又是叶昊天。”天道的声音冷了几分，天命册的光晕微微波动，“性子竟是半分未改，当年为了那凡女敢逆天道，如今对着神鸟，依旧是这副护犊的架势。”
他合上天命册，法则光晕收敛，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罢了，神鸟填海乃天命所归，他愿陪便陪着吧。只要不再搅乱天道秩序，些许私念，暂且容得。”
说罢，他转身融入云巅的光影中，只留下天命册悬浮在半空，书页上“叶昊天”与“精卫”的名字挨在一起，被一道淡淡的金光悄然笼罩，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