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猛地掀起，随心铁杆兵化作的布料瞬间绷直，铁线般的纹路里迸出金芒，与金箍棒的光华交相辉映。那混沌妖怪刚要扑来，便被两道力量同时击中，躯体像被巨石碾过的烂泥，“噗”地炸开，黑血溅在斑驳的墙面上，瞬间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死得彻底。
李悟清抬手摘下红盖头，铁杆兵已变回短棒模样，被他攥在手心。他转身时，正见孙悟空弯腰揉着膝盖，方才硬接妖怪那下重击，骨头似是硌了一下。
“你骨折了？”李悟清走过去，不由分说背起他，红衣下摆扫过地上的碎肉，溅上几点黑血也浑不在意。
孙悟空在他背上挣了挣：“瞎闹啥？这点小伤算什么。”
“西天取经讲的是人情世故，”李悟清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点冷硬，“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妖怪要么是坐骑，要么是童子，打起来总留着三分余地。”
他顿了顿，脚步踩在朽木上发出“咯吱”声，语气更沉了：“可这个不一样。混沌里的东西，没那么多弯弯绕，是真刀真枪地要吃人。你要是还像从前那样留手，下次躺在这里的，就是你了。”
孙悟空沉默了。后背贴着李悟清的红衣，能感觉到对方步伐里的稳，还有那铁杆兵透过布料传来的微凉。他忽然笑了，在背上拍了拍：“行啊，你这猴子，倒是比俺看得透彻。”
李悟清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庙门外的风依旧阴冷，可背着人的肩膀却挺得笔直，像是认定了前路，再难也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