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棒的金光撕开黑雾的刹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那混沌妖怪的肢体被硬生生砸歪，七八个眼珠同时迸出浊液，烂肉般的脸上裂开无数细缝，腥臭味混着黑气喷涌而出。
孙悟空握着棒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棒身仍在微微震颤。他低头瞥了眼那妖怪扭曲的躯体，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狠戾的戏谑：“呦，骨折了呀？”
妖怪在地上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诅咒。
“对不起啊，”孙悟空慢悠悠地晃了晃金箍棒，语气里半分歉意也无，反倒添了几分漫不经心，“是俺老孙不够温柔了。”他话锋一转，眼神骤然变冷，“不过你这身子骨，闻着倒真挺鲜美的——下次再找你尝尝。”
说罢，他抬脚，重重踩在妖怪的头颅上。那团烂肉瞬间瘪了下去，眼珠滚落一地，化作腥臭的黑水。
“拜拜喽。”
黑雾随着妖怪的死亡渐渐消散，可庙里的空气依旧冰冷，带着种源自混沌的死寂。
李悟清抬手掀开红盖头，随心铁杆兵变回短棒模样，被他攥在手里。他望着门外那片依旧阴沉的天，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它刚才说……”
“听见了。”孙悟空打断他，抬头望向天际，仿佛能穿透云层，看见那所谓的“天外天”。“这裂缝要是再不补，怕是有更多东西要钻出来。”
他掂了掂金箍棒，棒身的金光渐渐敛去，只剩一层沉沉的冷光。“天庭灵山那帮家伙，怕是还不知道，他们养的那些坐骑，跟这些混沌玩意儿比起来，简直是小儿科。”
风又起了，吹得庙门吱呀作响，像是在应和他的话。李悟清的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红得像团燃烧的火，却驱不散这庙里的寒意。
孙悟空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这地方不能待了，得赶紧去给天庭递个信——就算他们不管，也得让他们知道，天要破了。”
两人并肩走出城隍庙，身后的残烛终于彻底熄灭，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点光亮。而远方的天际，一道极细的、近乎透明的裂缝，正在云层后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