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里的热气渐渐散了，孙悟空抹了把脸，甩去水珠站起身。温水顺着他古铜色的脊背往下淌，在腰侧汇聚成细流，滴落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低头看了眼还泡在水里的李悟清，对方不知在想什么，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池壁，侧脸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
“行了，泡得够久了。”孙悟空说着，弯腰伸出手臂，不等李悟清反应，便拦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温水顺着李悟清的衣角往下淌，滴在孙悟空的手臂上，带着微凉的湿意。他猝不及防被抱起，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对方的衣襟，脸颊“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泛着热：“等一下！还没穿衣服……”
孙悟空低头看了眼怀里乱扭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脚步没停，大步往岸边的石床走去：“都是男人，看了又如何？”他故意晃了晃手臂，惹得李悟清更紧地抓住他，“难不成你的腹肌还不让俺看？”
李悟清被他说得语塞，只能把脸埋在对方的颈窝处，鼻尖萦绕着孙悟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水汽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对方手臂的肌肉线条，结实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方才在水里说的那些沉重往事，好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冲淡了些。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他闷声抗议，声音却没什么力道。
“省点力气吧。”孙悟空把他放在铺着软毯的石床上，顺手拿起旁边的干布巾，往他头上一罩，胡乱揉了起来，“方才在水里哆嗦得像筛糠，这会儿倒有力气犟嘴了？”
布巾擦过脸颊时带着点粗糙的暖意，李悟清挣扎着探出头，正好对上孙悟空的目光。对方眼里没了方才的戏谑，反倒带着点认真，正低头看着他身上的伤痕，眉头微微蹙着。
“看什么？”李悟清不自在地往毯子里缩了缩。
“看你这一身伤。”孙悟空拿起另一块布巾，动作轻柔地帮他擦着胳膊，“鸿钧那老东西下手真够狠的。”
李悟清没说话，只是望着石床上方倒挂的钟乳石，水滴顺着石尖往下落，在地面砸出细微的声响。他忽然觉得，被孙悟空这样抱着，这样随意地擦着身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妥。他们都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都被这天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