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抽干的陀螺。沈知微的馈赠是无形的鞭子。
深夜独处,疲惫与物化的屈辱才汹涌而来。机会与资源的代价,是彻底丧失人生掌控。他仍是沈知微的玩物,只是展台更耀眼。
深夜,阿云嘎揉着太阳穴走出书房。客厅仅一盏灯昏黄。
沈知微未睡,丝袍赤足,立于窗前。闻声转身,昏光勾勒侧脸,少见一丝柔和。目光落在他疲惫的脸上。
“很累?”声音低柔。
阿云嘎微怔,点头:“嗯。”嗓子干疼。
她的目光掠过他眼下青黑与紧蹙的眉,转向窗外:“赵岚最好,虽然要求严苛,但效果立竿见影。熬过去,舞台就是你的。”语气平静,似陈述,又似劝慰。
“我知道。”阿云嘎声音沙哑倦极,“我只是……”窒息的失控感堵在喉间。
“只是什么?”沈知微完全转身,目光深邃,“后悔?还是嫌我给的太沉重?”
阿云嘎心一凛,对上她探究的眼。后悔?绝不。沉重?窒息。他抿紧唇,沉默是答案。
沈知微看着他倔强的唇线和眼中挣扎,冰封的心底似被轻触。她想起排练厅燃烧的他,想起舞台上震撼的“炎”。璞玉正绽放,打磨亦消耗。
一丝陌生的涟漪悄然滋生。她走近一步,距离骤缩。阿云嘎绷紧欲退。
她抬手,微凉的指尖极快拂过他紧蹙的眉心,如错觉。
“阿云嘎,”声音低沉清晰,穿透寂静,“痛苦是力量的养分。你承受的,终将在聚光灯下化为最耀眼的光。”指尖离开,目光紧锁他眼,锐利又复杂,“别让我失望。更别让你自己失望。”
说完,转身离去,睡袍无声。
阿云嘎僵立原地。眉心微凉处灼烧。她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回荡。
冰冷命令下,似乎……捕捉到一丝微弱异样。像深潭投入微小石子,涟漪虽微,真切存在。
他无意识抚上眉心。疲惫依旧,窒息的物化感却被撕开一道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