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下得很凶,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是在敲打着某种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我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把自己裹进厚厚的毛毯里,却依然觉得冷。不是体温上的冷,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被某种无形压力包裹的寒意。
空气中弥漫着两种势均力敌的Alpha信息素,像两头正在对峙的野兽,谁也不肯退让。
一种是属于雷狮的。带着浓烈的咸腥味,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狂放、霸道,还夹杂着一丝辛辣的酒意,极具侵略性,几乎要将整个客厅都掀翻。
另一种,是我的。清冷的、带着锋芒的冷杉气息,像是寒冬里长在悬崖上的孤树,坚硬、疏离,试图用凛冽的寒意将所有外来者都拒之门外。
这两种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纠缠、厮杀,每一次交锋都让空气震颤,也让我和雷狮的神经更加紧绷。
易感期,该死的。
我们两个Alpha的易感期,竟然撞上了。
这大概是我和雷狮交往以来,最狼狈也最煎熬的时刻。
沙发的另一端,雷狮正靠在那里,长腿随意地搭在茶几上,姿态依旧散漫,仿佛对空气中剑拔弩张的信息素毫无所觉。但我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头,能看到他握着啤酒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本该张扬的信息素里,掺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和……疲惫。
他也不好受。
作为Alpha,我们的本能天生就带着排斥同类的因子。尤其是在易感期,这种排斥会被无限放大,对方的信息素就像是最尖锐的挑衅,时刻刺激着神经,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咬,划定属于自己的绝对领地。
可偏偏,我们是彼此的伴侣。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刺,扎在混乱的本能里,带来一种更加复杂的痛感。
“啧,你的信息素快把我冻成冰块了。”雷狮终于打破了沉默,他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喉结滚动,声音带着一丝被酒精和易感期双重影响的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