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我猛地回过神,盯着那团晕开的黑色,眉头紧锁。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像滚沸的岩浆,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侵略性,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顺着呼吸蔓延到四肢百骸。
很不舒服。
作为一个Alpha,我的本能在抗拒这种外来的、同样强势的信息素入侵。我的信息素像是感应到了威胁,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腺体周围躁动——那是一种淬了冰的冷铁气息,凛冽、坚硬,带着拒人千里的锋芒。
两种截然不同的Alpha信息素在这间不大的书房里悄然对峙,没有硝烟,却处处透着剑拔弩张的紧张。
“啧,你的信息素快溢出来了。”
一个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透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看到嘉德罗斯站在书房门口,金红色的头发在顶灯的光线下发着耀眼的光泽。他皱着眉,那双和发色一样明亮的金色眼眸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状态——大概算不上好。
他的信息素比刚才更浓了些,像是被我的信息素刺激到,开始变得更加炽烈,几乎要凝成实质,灼烧着周围的空气。
我知道,我们的易感期,撞在一起了。
这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
对于两个Alpha来说,尤其是处于易感期的两个Alpha,彼此的信息素就是最直接的挑衅。本能会驱使我们划定领地,排斥同类,甚至……互相攻击。
“你的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桌上的文件,试图忽略腺体传来的、又痒又胀的不适感,“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待着吗?”
“吵死了。”嘉德罗斯走了过来,把一杯温水重重地放在我桌上,“你自己都快控制不住了,还管别人?”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知道,他也不好受。易感期的Alpha本就情绪不稳,再被我这种同样强势的信息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