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嗤笑一声,却转身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扔给我,“休息十分钟。”
瓶盖拧开的瞬间,冰凉的水汽扑在脸上。
我仰头灌了两口,冰水滑过喉咙时,那股痒意暂时退了下去。雷狮正和卡米尔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窗外漏进来的夕阳里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绷紧时,会露出点少年气的固执。
我握紧了手里的水瓶,瓶身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渍。就像那些藏在我肺叶里的花瓣,总会找到缝隙钻出来。
真正开始咳出完整花朵,是在雷狮带那个女生来排练室之后。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说话时会轻轻晃着雷狮的胳膊,眼睛亮得像星星。雷狮难得没皱眉头,甚至还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我站在角落里调弦,感觉喉咙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发疼。佩利咋咋呼呼地问那是谁,雷狮笑着说:“朋友。”
朋友。这个词像根针,轻轻刺破了什么。
那天的排练我频频出错,雷狮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一首结束时,他把吉他往地上一摔,琴头磕在音箱角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帕洛斯,你到底搞什么鬼?”
他的声音里带着火气,步步紧逼过来。我后退了一步,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的影子把我完全罩住,雪松味的气息压过来,喉咙里的东西突然疯狂地扭动起来。
“我……”
刚开口,就有什么东西猛地冲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点清甜的花香。雷狮的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想碰我的脸:“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没事!”我偏过头躲开他的手,转身冲进了卫生间。
锁上门,我趴在洗手池边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朵完整的紫色丁香花落在白色的瓷面上,花瓣边缘沾着血丝,像被揉碎的心脏。我打开水龙头,看着那朵花被水流卷进下水道,旋转着消失不见。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底有浓重的青黑,嘴唇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