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他第二次说"别信"。我看着他因剧痛而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明白,这条总在算计的赤练蛇,早就把最要害的软肋,亮给了我。
解毒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帕洛斯醒来时,阳光正透过密室的气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小块光斑。
"我还活着?"他动了动胳膊,声音有些沙哑。
"命硬。"我递过一杯温水,"卡米尔的解药管用。"
帕洛斯接过水杯,忽然笑了,左边嘴角的梨涡陷得深深的:"看来我赖定雷牙门了。"
"随你。"我看着他喝水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密室的药香里,好像混进了点别的味道——比如江南的桂花香,比如他发间的皂角味,又比如......让人安心的味道。
几日后,我带着佩利和卡米尔去了黑石崖。帕洛斯的情报没错,影阁的老巢果然藏在那里。雷牙门的速击术配上卡米尔的机关,没用半日就端了那窝毒瘤。
回来时,帕洛斯正坐在雷牙门的门槛上,手里拿着块桂花糕,见我们回来,笑得像只等主人回家的猫。
"欢迎回来,雷狮大人。"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我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卡米尔走过去,扔给他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炉的烤羊肉。佩利已经扑上去,吵着要跟帕洛斯切磋,说要看看他这几天有没有偷懒。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闹在一起的样子,忽然觉得,关外的风虽然烈,却也能吹暖人心。
"还愣着干什么?"帕洛斯冲我招手,灰紫色的眼睛在夕阳里亮得惊人,"桂花糕要凉了。"
我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半块糕点。甜香在舌尖化开,混着关外风沙的味道,竟比江南的那半块,更合心意。
风穿过雷牙门的寨墙,带着远处练武场的兵器碰撞声,带着厨房飘来的饭菜香,带着身边人的呼吸声,热热闹闹的,像极了......家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