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手机里那个置顶对话框依然停留在单方面的"记得吃饭"。
她站在茶水间,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打出一行"你还好吗?"又逐字删掉。
水杯里的热茶早已变冷,倒映着她眼下淡淡的青影。
苏新皓许总,三号会议室的客户到了。
苏新皓敲门提醒。
许一安好,马上来。
许一安迅速锁屏,将手机倒扣在桌上。
镜面屏一闪而过的是她刚刚搜索的新闻截图——马嘉祺昨日出席商业论坛的侧影。
他瘦了很多,西装外套显得空荡荡的。
会议室里,许一安流畅地讲解着项目方案,没人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表——那是马嘉祺送她的礼物。
表盘秒针走过十二,她突然想起从前这个时间,他总会发消息问她午饭吃了什么。
许一安...所以这个工期完全可以提前两周。
许一安用激光笔在效果图上画了个圈,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脏正被细密的针刺感包围。
她现在已经变得擅长这种表演,白天是杀伐决断的许总,夜晚才是被思念凌迟的许一安。
深夜十一点,办公室只剩她一人。
许一安解开盘起的长发,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电脑旁摆着明天要签约的合同,她却盯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发呆。
这半个月她几乎住在了公司,仿佛忙碌能填满马嘉祺留下的空洞。
手机突然震动,她触电般抓起来——是天气预报,明日有暴雨。
期待落空的瞬间,许一安猛地将手机扔进沙发。
许一安真没出息,她在心里骂自己,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像个等主人回家的宠物。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许一安鬼使神差地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两张音乐剧门票——是马嘉祺两个月前买的,说好要一起去看。
演出就在后天。
她拿起票又放下,反复三次。
最终将票塞进碎纸机时,手指抖得几乎对不准入口。
机器运转的嗡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