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劳,守了这些年的边疆,还要把他们打发去通古斯,未免有些太薄情了。”
虽然话中有同情边军的味道,但也是不敢沾边,这袁元素自然是不请了,过了一会,去请李、黄二人的小厮儿也跑回来了——黄振玺‘病’了,李仲达不在家,说是去谈家做学问,“那谈老爷家在城东,现在城东封了那么一大片路,别处都堵车,要过去得从城外绕,赶不及晚饭的,小人便先回来了。”
“这谈老爷是谁?我竟没听说过。”
“这人我是知道的,平日里代人写合同文书的,专管和之江道买地定合同,买地的生意怎么做,他最清楚。和我一样,都是不做官,专门‘捞偏门’的,不过他写合同只是糊口而已,平时有一爱好,就是修史书,发了个大愿,要为敏朝修一部无缺无漏的‘国榷’史——这也是和袁将军一榜去考的进士,落第了而已。”
卢九台听了前话,还有些疑惑,到后来方才释然——不管买地如何,以敏朝不成文的规矩,他们这些进士门第,和一般贩夫走卒,即便有所往来,也很难成为互相登门拜访的至交。
别看黄幼元说自己‘捞偏门’,实则他也是正经进士,辞官归隐罢了,那谈老爷也是一样的道理,他非得要有考进士的资格,才能进入这个圈子里,而合同文书等等,不过就成为一个副业罢了,并不妨事,也不会成为旁人轻蔑的因由。因笑道,“倒是不巧了,没准他和亨九也是相识,毕竟就差了三年么,如今我们这些人,越发零落,只相差数年的,都算是关系很近了!”
黄幼元也是道,早知道就连他一起拉来云云,这样事不凑巧,本来精心准备的饭局,只有三人,便又吩咐厨房少开几个罐头,两人一边用茶一边等洪亨九过来,卢九台问黄幼元道,“亨九和老兄说了没有,张犬这一次也要进京,你是第一次让他吃到败仗的人,此子如今炙手可热,心胸又是狭窄,听说在姑苏已经大为发作一通了,他要对付你,该如何招架?”
黄幼元听了,面上也是不好,但他性子倔,哼了一声,道,“他有本事便把我杀了——我倒要看看,他除了杀了我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倘若他真的杀了我,那我倒是赢了!”
他这里说的,其实也是十年前的一段公案了:那时也是黄幼元刚辞官的时候,说来都是和张天如有关。那时敏朝士林仍有驳倒买地道统的雄心壮志,双方在报纸上论战不休,也算是有来有往,没有谁占据了明显的上风。
只是张天如一人,狺狺狂吠,令敏朝士人非常困扰——这个人手段下作,一旦言辞落入下风,便立刻从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