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要抽出匕首,胡乱挥舞一通,割开几个喉咙。但,在老妈妈那遍布沟壑,深不可测的表情之下,他竟可耻地畏缩了:第一斡鲁朵居然还在庇护小福晋,这不是老妈妈一个人能拿的主意,囊囊大福晋这是在想什么?她对这个科尔沁疯女人,也太宽大了些!
由于他迟迟没有行动,只是瞪着老妈妈不说话,老妈妈甚至做了个很不礼貌的举动——她伸出手,在锡尔洪胸前轻轻地推了一把,令他让开了围栏门的道路,那个科尔沁疯女人,高高地抬着头,一眼也不看他,穿着里衣还仿佛很骄傲似的,和他擦身而过,一脚踩下去,溅起来的泥点子,带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几乎飞到了锡尔洪的嘴巴里!?这个……这个疯女人!
锡尔洪满腔的怒火,直到这两个女人走远了都无法发泄,最终,他只能憋屈地发出一声怒吼,指着草地上遗落的那顶黑色假发,嫌恶地吩咐,“不祥的恶兆留下的东西,赶快拿到灶火里烧掉!”
他的奴隶都很害怕他,连滚带爬地去办,还有些惯于献媚的奴隶,跑上来自作聪明地提议,“主人,大汗只是没说处死这个奴隶,但也没说让她活得体面,那样的好衣服,不是一个战俘有资格拥有的,不如——”
刚刚穿上的衣服,只要一点头,转眼间又有被扒掉的危险,锡尔洪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远处羊圈阴影里蜷缩的身影,又看了看那谄媚的面庞,突然抬起脚窝心一踹,把这个刁奴踢出了老远。
“尽出馊主意!”他怒吼着转过身去,“把这女人……把这女人送到毡包里去,给她洗个澡,吃顿饱饭!没有我发话,谁也不许进去见她!”
这就等于是不允许任何帐下人去骚扰这个战俘了,其实,锡尔洪的吩咐有些多余,因为这是为买活军做事之人,又貌不惊人,就算是再饥饿的汉子,也不会去轻易招惹。这几年察罕浩特也不乏征讨周围不服顺的部落,战士们都不缺女人,在行军时都没做荒唐事了,回到家里更不至于。不过,这也说明,似乎他的确把老妈妈的劝告听了进去,打算把故事的结局稍微改改了。
对于这段时间非常骄狂的主人来说,这是罕见的,大家咋舌之余,也把这样的改变归功于囊囊大福晋的威望。不过,这样的改变也的确是困难的:锡尔洪才回到自己的毡包里,还没气鼓鼓地喝下一碗马奶酒呢,又有人来回报了,“女奴说,如果主人不给所有延绥来的战俘水喝,她就不喝水,如果主人不给他们吃食,她也就不吃东西,如果主人……不给他们一处干净的草房睡,那她就不离开那个牛羊粪坑。”
好哇!才刚刚得到一点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