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皇爷。”
按道理来说,这事不该由王至孝亲自来和她说,王至孝本人的立场,也就一览无遗了——虽然在特科开展之后,京中阉人对皇帝也是忠心耿耿,的确培养出一批只听令于皇帝的势力。但买活军在阉人中的威望,仍然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
王至孝的义父王知礼,早都在敏朝使团中谋了个闲职,其实就是在南方养老了,王至孝虽然在皇帝身边做事,但他的真实倾向,皇帝也是心知肚明,或者说,他之所以得到皇帝多年的重用和信任,正是因为王至孝和买活军坚固的联系,很多时候,王至孝充当的就是双方沟通传话斡旋的桥梁角色。
而在这样一个时候,王至孝比谁都要清楚,能保住皇帝性命的,恰恰不是皇后,而是田任丘和买活军。因此,在他隐隐的倾向下,这两方在行宫办事,明显要方便得多,至于皇后一方,他虽然也不至于落了话柄,但私底下不掣肘也是不可能的。
这几日来,他也实在是辛苦,一方面大量时间花在皇帝这里,日夜值宿,一方面还要抓牢行宫上下内外,震慑宵小,以免有小人作耗。不过是七天功夫,王至孝显然瘦了,黑眼圈快有眼睛大。谢双吉不免也宽慰了几句,又问了问王至孝会议的进展,王至孝摇头道,“没有什么进展!目前就是卡在粮草上。西林党也不肯把山阳道划为特别区,就只能卡在那里了。他们是指望鞑靼人吃下边市之后,总要消化整顿上小半个月……所以还有些时间。”
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怎么能只是指望着这个呢?谢双吉心下有些沉重,暗道,“田任丘不肯冲特科开刀,在我意料之中,西林党不肯划山阳道就更合理了,特别区是他们最恨皇帝的地方,这几年来都围绕这一点口诛笔伐,山阳道倘若要划出去,这件事是要算在皇后头上的,千辛万苦才盼来的摄政贤后,刚一上任就背个大黑锅,他们脸面如何下得来,而且,违背了自己宗旨理念的政治派别,哪有好果子吃?做鸟兽散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她看待这些问题,视野已比较宽广,不再只是简单地感慨某个团体的执拗执迷,而是能看到其背后无可奈何的利益逼迫,以及有可能采取的妥协之策,谢双吉推测最后这个黑锅可能还是会甩给皇帝:就说是他在任期间就已经做好的移交山阳道的决策就行了。以山阳道来交换买地的粮草,他们是有把握买地会点头的,毕竟,山阳道是谢家老家,都会猜姐姐对此地有特殊的感情。
在买地这里,能得个山阳道,也好对下交代,不至于算是浪掷了宝贵的粮草。其实本来无论如何可能都要出粮的,就算敏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