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方上的大势力——关陇的李张商队,山阴的范家,他李三儿算是哪根葱?带货上路,不被杀人越货那是老天开眼。至于说在南边坐地经营,南边现在人才济济,能做的生意差不多都被做尽了,而且人也多,物价水涨船高……总之他不愿去南边,边市又不敢再待,决定到立志城闯荡,也算是试着再找个出路。
和虎厚禄结伴到了立志城一看,得,立志城的生意也快被人瓜分完了——本来么,人家胼手砥足打下的基业,现在凭什么平白分给你一个外来人?李三儿考量了一番,感觉自己在立志城单人是做不起生意的,便和虎厚禄一起报名,决定到黄金地也去看看,再做考虑——但他心底又还存了一点念想,那就是如果虎厚禄愿意帮他的话,他觉得也不是不能在立志城这里尝试着开个铺子的。
本钱他是带的有,最大的问题是少人帮衬,这要是把虎厚禄留住,起码最开始这段时间,也有个能干的同伙,比另外找人要可信得多。因而,李三儿虽然定下了船期,但却表现得很反复,总是时而劝说虎厚禄和他一起留下,在立志城安顿下来,寻找的借口千奇百怪——甚至连火炕都能成为一个理由。
虎厚禄听他这套说法,也听得有些腻烦了,想着索性就趁此机会,一举打消了他的念头,“和你实话说了吧,三儿,我是不能在岛上住久了的,所以这立志城我待不下去——我只要一想到这地儿四面都是靠海,没有船哪里都去不了,我就不得劲儿,睡觉都特别不安心,感觉我的那个心放不对地方,总是悬在半空,我这人就是贱性子,我就得活在什么地儿?就是那种跑马,放开了跑,跑个十天半个月也没尽头的那样的地方,我觉得得劲!”
想到已经远离的家乡,他也不禁有些黯然,李三儿听了他的话,也是一怔,明显被勾起了相似的情绪,半晌才勉强一笑。“也是……你说得也对,我南方为啥不去,也有这个缘故,听说现在去南边的百姓,都是安排再往南走,去南洋——可别说南洋了,我在梅雨季节去过一次南边,刚过大江,就潮得是浑身难受!浑身起疹子,那边的气候实在适应不了。”
两人算是找到了一个共同点,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尚有能力的人来说,理由好像也挺充分的,毕竟,归根到底,人不就是活在这脚踏实地的每一天么?每一天都浑身不舒服,那这日子过得就没有必要了。
“黄金地,听说也是大片大片的平原,也能放牧……”
虎厚禄当然也不满足于只是放牧,他不说有什么罕见的才能,但的确精明能干——作为鞑靼人,他会说汉话,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