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洋番心中也是有数——和学生街命案、抢劫案无关的话,他们无非就是陪侍而已,六个月就出来了。反正也是不要面皮的人,再想方设法重操旧业呗,只要还在羊城港,有的是他们赚钱的地方。他们好不容易从苦地方出来了,也不情愿去建新的。”
“可若这案子被坐实了,牵扯到其中的,都是苦役终生,甚至要赔命,我估摸着鸨母是有牵扯的,所以宁可被判组织陪侍,也不会招供学生街的事情。他们内部,也早串联好了,齐心协力对抗审讯,搞得现在我们倒是被卡住了——学生街的案子,从文书上找了一个线索人物,但现在都不肯定线索人物还在不在羁押之中,指纹被烧了啊!”
“找了人证来,没认出来,又要联系那个逃女的船长,但船长已经回欧罗巴去了,也不知道何时再过来。眼看羁押期都快满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弄呢。”
按照买地的规矩,轻刑定罪的标准是比较宽松的,要求的文书也不多,但重罪就要求严格的证据链了,就更士署现在掌握的情况,确实无法定罪,确实让人头疼。更士们设身处地的一想,都同情牛均田,“能不能强制迁徙,让他们去偏远地方做活?哦,他们是洋番……如夷人一般,是要额外小心,免得叫人说我们欺压异族……”
“依我说,就该上书六姐,要求洋番闹事,罪加一等才对!”
又有人说起了,“非我族类,到买地来讨生活,就该老实些,哪有额外纵容的道理?又不是什么高检定等级的人才!别的不说,至少一些罪名是要额外加等的,还要规定出一些从重情节来,比如说,以后最好把船长和乘客的表现长期绑定,让他们先做好筛选,免得来了这里给我们添麻烦!此外,手印别按一个指头了,五指加掌纹吧!看这下他们还敢烧不敢了!”
“若是都烧了,那就直接当逃人处理,直接带去边远地区干活,如逃人一般处置,把所得的钱财,存入银行,利息用来贴补办案的吏目、更士,本金给船长存着,若是他能找到证据证明这人就是逃人,那就支给他!”
这些的确也都是办法,而且是只有在踩了坑之后才能想到的应对,如果上头愿意采纳,确实可以补上一个大窟窿,不过,这对眼下羊城港更士署刑事组需要解决的麻烦,没有什么帮助。更士们对牛均田是十分同情的,不过,这同情也只能持续一会儿,他们便又是一边饮酒,一边说起别的事儿了。
“醉花螺来喽!新鲜的,今早刚起的网!在岸边熟醉的,也是小店的招牌菜,大家尝尝!”
不一时,手托大冰盘的伙计,又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