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坐在榻前,将锦帕往药盆中沾满粉末后,才将锦帕敷在了赵匡胤背上的一处伤口上。
那处伤口,是一处箭伤。
赵匡胤背上的伤口,赵德秀早就见过。
往年赵匡胤每次征战负伤归家后,为免贺氏担心,都是让赵德秀帮他敷药包扎。
当冰凉药粉触及伤口时,赵匡胤闷声说道:
“还记得你第一次为朕敷药时,下手没个轻重,将朕痛的”
谁能想到在大臣眼中威严无比的帝王,在自家儿子面前,竟也会说出玩笑般的吐槽。
赵匡胤的吐槽,让赵德秀的嘴角翘了翘。
露出笑容后,赵德秀关切问道:
“父皇近来旧伤时常发作吗?”
听到赵德秀的询问后,赵匡胤故作轻松道:
“无大碍,无大碍。”
安抚住赵德秀,不让他太过担心后,赵匡胤才接着说道:
“就是天气一炎热,雨势一频繁,旧伤偶尔会发作一两次。
寻了几次御医都无法根治。
时间一久,朕就习惯了。”
回答完赵德秀后,赵匡胤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前几日,朕不是下诏让你监国吗?
你不在咨议省,来万岁殿作甚。”
赵匡胤一边享受着赵德秀的伺候,一边出言“责备”起赵德秀的不务正业。
在赵匡胤的询问下,赵德秀说起了他来万岁殿的最初意图。
听完赵德秀的禀报后,赵匡胤并未有多少犹豫:
“郑文新,麻希孟弃市。
二人的党羽及族人,命有司细查罪过,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家产全部没入官府。”
知道赵匡胤的决定后,赵德秀补充道:
“不如将二人首级传首诸州县,以示大宋天威之不可冒犯?”
赵德秀的提议,得到了赵匡胤的认同。
“你所言有理,就这么办。”
三言两语间,榻上的父子二人,就将一件攸关数百人的生死大事给轻飘飘定下。
本来一旁的王继恩,还沉浸在天子与晋王的父子温情中。
这一刻,他却如站在冰窖中寒冷。
温情非假,然只限在他父子之间。
对旁人来说,天子终究是天子,储君终究是储君。
当讨论完青州的事务后,赵匡胤轻哼了一声。
给赵匡胤涂药过多次,赵德秀早已养成习惯。
赵匡胤轻哼是在提醒他,该换个地方涂药了。
重新将沾满草药的锦帕,放在背上的一处刀伤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