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始终没有合适的买家。”
崔十七苦笑一声,叹道:“也不能说没有,但每次都会被人搅黄,草民知道是那位吴员外暗中作梗。若非草民两年前救过严知县的幼子,恐怕早就守不住这份家业。今日得大人援手,草民总算能了却一桩心事,接下来准备在城内寻一处普通铺面,将德润堂继续开下去。”
这番对答让薛淮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起初他认为崔十七有点像以前的薛淮,为心中的准则可以不惜一切,眼下看来对方并非固执之人。
“如此也好,三千两加上你这间德润堂储存的药材,应该够你支撑很久。”
薛淮好心地说道:“不过我始终认为,你不能一直免费帮人治病,一来你这样很容易引起同行的愤恨,二来这世间永远不缺病人,你这样做无法长久。”
“多谢大人提点,草民记下了。”
崔十七神色真挚,随即鼓起勇气说道:“大人,草民心中有一个疑惑,不知能否相询?”
薛淮点头道:“但说无妨。”
崔十七斟酌用词,徐徐道:“大人是否知晓,严知县的靠山便是本省道台倪大人?”
所谓道台,指的是山东布政司左参政,大抵算是布政司第三号人物,位在左右布政使之下。
实际上左参政在一省之内的地位肯定没有那么靠前,毕竟除了布政司之外还有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挥使司,此外还有山东巡抚的存在。
但是对于临清县来说,左参政已经是只能仰望的大人物。
薛淮心中一动,已经品出这位满怀赤子之心的年轻郎中话中深意,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觉得我是因为严知县有位大靠山,所以才与他和光同尘?”
“草民岂敢!”
崔十七连忙起身,躬身道:“今日大人仗义出手,草民的困难得已解决,那些灾民也得到安置,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草民若是还觉得不足,那与禽兽何异?”
“不用这么紧张。”
薛淮示意他坐下,平静地说道:“临清非本官治下,今日之举已是越俎代庖。严保庸的靠山是谁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本官只是路过此地,今日若当众让他下不来台,亦或一份弹章直接送往京城,这些本官确实都能办到。这些手段固然解气,但是又会有怎样的结果呢?”
崔十七并未落座,他微微低着头,眼中浮现不解。
薛淮停顿片刻,目光扫过墙上悬挂的条幅,缓缓道:“或许严保庸会因为本官的弹章丢了乌纱帽,但这件事至少需要一两个月,在这期间他可以阳奉阴违,暗地里刁难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