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县尊已经判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吴班头上前一步,有意拍了拍自己的腰刀,狰狞道:“老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欺负崔郎中……”
先前那名老人鼓起勇气站在崔十七的身边,即便身体因为畏惧不断颤抖,但他终究还是坚持站稳。
紧接着又有不少灾民向崔十七靠近。
他们逃难来到临清城,趁着城门把守不严侥幸进入城内,但是被严格限制不得离开这片空地。
大半个月他们只能靠着旁边大宁寺的僧人施粥存活,后来又有几家富绅开了粥铺,如此勉强活了下来。
问题在于很多人在逃难的过程中染病难治,要不是有崔十七主动给他们看病且分文不取,这些灾民至少有两三成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如今见崔十七陷入危险,即便他们知道这些官差手里的腰刀不会留情,却也坚持着站在崔十七身边。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吴班头一声怒吼,腰刀猛然出鞘,身边的差役们同时拔刀。
灾民登时吓得六神无主浑身颤抖。
“吴班头,不要为难这些可怜人。”
崔十七面色木然,最终下定决心说道:“你回去转告县尊和吴员外,铺子可以给他,但他得给我十天时间收拾,另外他要给我三百两银子。”
吴班头面上冷笑,心里快速计算起来。
临清作为运河重镇南北枢纽,崔家的铺子又在最繁华的鳌头矶街,沿街三间门面至少价值三千两,如今只需要三百两,即便算上之前给县尊的一百两,他们吴家依旧能狠狠赚上一大笔。
他装腔作势片刻,还没等他开口答应,旁边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崔郎中,既然那是你们崔家的祖产,依我看还是留在你手里更合适。”
人群遽然一静。
吴班头扭头望去,阴鸷的视线落在薛淮脸上。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这群陌生的面孔,但是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临清城内有太多这种来自天南地北的外乡人,譬如此刻除了薛淮等人,外围还有一些衣着绸缎的商贾悄悄旁观。
吴班头双眼微眯,寒声道:“阁下是何人?”
他当然能看出薛淮气度不俗,问题在于对方实在太年轻,纵然带着几名伴当,最多也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临清虽然只是县城,但因为此处过于重要的地理位置,知县大有来头,一般人根本不敢闹腾,因此吴班头没有丝毫忐忑的情绪。
“路过此地,想着来看一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