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出缺,他和薛明纶争得头破血流,最终宁珩之选择了薛明纶,若非他很快就举荐卫铮为刑部侍郎,后者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毕竟他和薛明纶的恩怨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两年前原刑部尚书告老辞官,卫铮满心以为自己能顺利接任,从而不必在薛明纶面前矮一头,谁知天子始终悬而不决,硬生生空置尚书之位两年。
好在卫铮终于熬到柳暗花明,会试结束后天子决定提拔他为刑部尚书,内阁廷推在宁珩之的主持下自然没有阻碍。
最让卫铮扬眉吐气的不止于此,他如今成为刑部尚书,薛明纶却狼狈滚回老家,若是此人还在京城,他一定会当面向其宣泄这些年积压的愤懑。
不过卫铮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升官,主要在于宁党先后损失两位骨干,再加上宁珩之重新取得天子的认可和器重,他才有这个机会,所以他在宁珩之面前依旧毕恭毕敬。
“元辅,您为何会同意让薛淮外放扬州同知?”
卫铮略显不解地开口询问。
宁珩之淡淡道:“为何不同意?”
卫铮小心翼翼地说道:“元辅,薛淮是个不省油的灯,待在翰林院都能闹出那么多事情,如今让他去扬州,那不就是给了他乱来的机会?元辅,江南委实乱不得啊。”
宁珩之抬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无形的压力:“区区一个扬州同知能让江南乱起来?”
卫铮赔笑道:“若是其他人肯定不行,但薛淮不一样。自从去年此子在九曲河里捡回一条命,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有些手段哪像一个初入仕途的愣头青,分明比很多经年老吏还熟练,否则薛尚书不会栽在他手里。”
虽说他对宁珩之恭敬如初,偶尔讥讽薛明纶几句却无伤大雅,以宁珩之的气量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宁珩之果然忽略他后面那句话,只问道:“你待如何?”
卫铮试探道:“下官觉得或许可以给他制造一些磨难,免得他在扬州无事生非。”
宁珩之不置可否,端起茶盏轻轻吹拂开茶叶,然后轻声道:“你可知道陛下为何会允许薛淮外放离京?”
卫铮想起京中某些传闻,迟疑道:“是不是和云安公主有关?下官听闻云安公主因为那次的救命之恩,这半年来和薛淮走得比较近,陛下或许不想看到这种状况,又念着薛明章的情面不好责怪薛淮,索性将他远远打发走。”
“错了。”
宁珩之微微摇头,平实道:“陛下已经生出放弃欧阳次辅的念头,下一步便是扶持沈望,而薛淮作为沈望最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