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所。臣不才,唯愿继承先父遗志,为扬州百姓重建家园尽一份绵薄之力。”
天子稍稍沉默,最终没有给薛淮一个明确的答复,只说道:“朕会让吏部尽快给出条陈,你可以回去了。你这段时间可以安排好家中诸事,也同翰林院的同僚们好生道别。往后莫要一味与人争锋,即便做不到和光同尘,也要学会刚柔并济。”
这算是君臣二人谈话至今,天子难得表露的两分真心。
“是,陛下,臣告退。”
薛淮行礼如仪,缓步退出文德殿。
来到殿外,他向曾敏点头致意,随即在内侍的引导下迈步离去。
曾敏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翰林的背影,心中将他的地位又拔高两个档次,暗暗感慨道:“薛侍读虽年轻,却已然简在帝心。”
穿过承天门洞,及至宫外御街,薛淮忽地驻足。
他回头看向巍峨恢弘的皇城,在三月底的阳光中呈现出明朗大气的美感,然而在薛淮看来却像是一座画地为牢的樊笼,将这世间最有权力的一小撮人困在其中。
薛淮抬手遮眼,这一刻只觉心中踌躇满志。
来这世上走一遭,若不能亲眼看一看大好河山,岂非人生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