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身为副主考,未能肃清贡院风气,有负陛下所托,臣有罪,请陛下降旨责罚!”
虽说他和孙炎水火不容,但眼下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倘若孙炎被天子治罪,他身为副主考难道还能逃脱?
当下只能同舟共济,将责任推给下面的官吏,即便因此承受连带责任,总好过成为天子发作的直接对象。
薛淮这会已经退了回去。
他不意外孙岳二人的反应,只要他们咬死不认,天子多半不会大动干戈,最终无非是略施薄惩作为警告。
下一刻,他便听到天子幽幽说道:“春闱开场之前,朕对你们说过一句话,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
孙炎和岳仲明垂首低眉,大气也不敢出。
天子伸手摸向案上的镇纸,缓缓道:“朕说过,今科春闱务必要秉公取士。如果朕没有提前告知,尔等暗藏侥幸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朕既然明确说过不可徇私,尔等就不得阳奉阴违。”
听到这句话,孙炎和岳仲明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你们居然把朕的话当做耳旁风,看来是荣华富贵享受太久,已经忘记了为臣的本分。”
天子冷冷一笑,抬手将镇纸往地上一砸,寒声道:“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如此肆意妄为,将国朝抡才大典当做你们敛财的手段!”
“砰”地一声,玉镇纸四分五裂。
薛淮眉头一跳。
虽说天子不是冲着他来,但他依然能感受到那股滔天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