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道:“学生这些年不曾有片刻懈怠,四书五经早已通读,若是公平比试,学生自问不会落出二甲之外,就怕贡院之内难见公平。”
言外之意,科举场上充斥着太多的意外和龌龊,否则投卷之风怎会如此盛行?
更不必说还有很多人拥有隐秘的门路。
薛淮这一刻想到姜璃给他的五人名单,心里登时一哂,看向谢景昀说道:“莫非谢兄听到了一些风声?”
谢景昀稍稍迟疑,随即下定决心道:“不瞒侍读,学生确实有所耳闻,今岁春闱有人已经疏通关系,就算文章平平也能高中。”
“所以谢兄就以投卷之名,欲从我这里寻得一条捷径?”
薛淮骤然犀利的提问让谢景昀略微变色,他勉强维持平静,不解地问道:“侍读此言何意?”
今日相见,薛淮给谢景昀的观感与传闻不太相符,他锋芒尽敛十分平和,没有表现出一丝侵略性,从始至终仿佛都被谢景昀掌握着话题的主动权,这不免让谢景昀稍稍放松警惕。
薛淮凝望着他的双眼,又问道:“谢兄何时得知我是春闱同考官?”
这一下谢景昀终于不复之前的泰然自若。
薛淮见状便有了把握。
春闱的主考官和副总裁已经昭告天下,但是其他内帘官和外帘官还处于保密状态,只有极少数人如太子和沈望才知道内情,这是为了防止这些普通中下层官员挡不住诱惑,从而被人拉入舞弊的泥潭之中。
至于主考官和副总裁,如果连内阁大学士和礼部侍郎都不堪一用,届时谁都无法承受来自天子的怒火。
谢景昀讷讷道:“原来侍读竟是今科的同考官,学生委实没有想到。”
薛淮忽地轻声一笑。
“谢举子,我相信你说的很多话都是真话,但是我很难相信你的初衷发自真心。”
在谢景昀貌若不解的注视中,薛淮直白地说道:“按照我的猜测,你今日登门是想办成两件事,第一是让我为你扬名,毕竟我因为一首咏梅词成为京中最近的焦点人物,我出面赞赏你的诗文,效果会比那些大儒更好,当然只是限定在这段时日之内,过了这个村就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第二,你是去年江苏乡试第二十七名,从往年的春闱结果来看,这个位次有希望会试高中,但并非绝对能过,所以你希望能增加一些保障。虽不知你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但我可以确定你初衷不纯。”
说完之后,他平静地看着谢景昀。
平心而论,此人有学识也有心机,将来未尝不能成为官场新贵,然而薛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