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来,他就不是京中最拔尖的纨绔。
“你、再、说、一、遍。”
秦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有些话说第二遍就没了意趣,秦三少莫非不懂这个道理?”
薛淮神态从容,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章说道:“秦三少,我无意干涉你和曲行首的纠葛,但我好心劝你一句,身为老秦家的人,就算你不能效仿令尊镇远侯马踏北蛮,也不至于为难一个风尘女子,传出去多难听,是不是?”
“薛淮——”
秦章眼色微赤,略显狰狞道:“我让你把那三个字再说一遍!”
曹轩等跟班隐约察觉不妙,他们都见识过秦章发作的场景,那是真的不管不顾暴戾张狂,但是堂内这些人可不是任凭秦家拿捏的小角色,且不说他们背后站着的各派大人物,光是眼前这二十多位进士出身组成的阵容,就算镇远侯秦万里亲至都不敢轻忽!
然而秦章不是秦万里,他只是一个蜜罐子里长大、没有经历过挫折、年仅十七岁的纨绔子弟而已。
这种人一旦热血上头,无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看待他。
他们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靠近秦章,万一这家伙发起狂来要对这些文官动手,他们也能视情况安抚一二。
薛淮仿佛没有察觉危险的到来,冷静又直白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你确实不配。”
“好,好得很。”
秦章双手握拳,骨节噼啪作响:“薛侍读果然胆气雄壮,连镇远侯府都不放在眼里。”
他倒也不算太蠢,知道薛淮不同于一般的芝麻小官,就算忍不住要对他动手,也得给自己找个由头。
“秦三少又错了。”
薛淮微微摇头道:“我对令尊镇远侯很尊重,对贵府亦无半点轻蔑之心,从始至终我针对的都是你本人。”
秦章阴冷道:“既然你非要和小爷作对,那就莫怪小爷翻脸不认人!”
曹轩立刻站在秦章身前,厉声道:“薛侍读,你欺人太甚!莫要以为大司空是你的座师,你就能恣意妄为,今日你必须向三少致歉,否则我们跟你没完!”
他这么做倒不是真想逼薛淮服软低头,而是担心秦章出手太快太重,万一要是把薛淮打出个好歹,这件事肯定会惊动天子,朝中也会掀起轩然大波,届时他们这些人也无法安然抽身。
秦章虽未从军,他毕竟是将门子弟,从小练习武艺打磨根基,纵然比不得军中猛将,收拾一群文弱书生简直易如反掌。
因此曹轩特意点出沈望的存在,想让秦章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