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跟着你。就这样,带她到了英子的宣传队。过了半个月,再见到她时,她搞得干干净净,昂着头,挺精神。
我开玩笑说,你被人共妻了吗?她拿着棍撵我,装着要打我,还说,你就是坏蛋,那些都是漆树贵跟我说的,是他害我的。于是,在好多地方召开大会,让她做现身说法,忆苦思甜,让她揭露漆树贵骗人把戏。别说,经过她的口,味道就是不一样,百姓还都相信了。
周维炯恍然大悟说,对呀,我苦恼个啥呢,有党在,有同志们在,有劳苦大众在,还怕敌人的谣言吗?英子,英子。
英子正在忙着给每位宣传员摆弄衣服,听到哥喊,立即跑过来问,哥,喊我,有事吗?
是呀,这些天,我一直内疚,一直不敢面对你,今天听了肖队长一番话,心里好多了。
是呀哥,你心里难受,我何尝不是呢?英子擦把泪说,谁说他我不认,他毕竟是我爹。虽说我生下来娘就去世了,他也不要我,抛弃了我,但是,我身上流淌的毕竟还是他的血。那天,我在屋里,听到枪响,就像打在我的心上一样,痛苦,难受,揪心。
但是,没办法呀,就是你和我,都求情,能保下来他吗?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假设我们保下他,以后,还有谁跟着我们闹革命?我们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就是死了,哪还有脸见那些冤死的同志呢?更何况他逼死了娘,害死詹谷堂主任,这些,哪一个罪过摆出来,能饶恕他?就是我们饶恕他,上苍能饶恕他吗?
周维炯一把揽过英子,抱在怀里,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抱着,抽泣着。
肖祖银趁此,悄悄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牵着手,来到那一排一人多高的桂花树下。坐在那里,看着对岸那些捕鱼的农民,周维炯叹口气说,这是老天在磨炼我们呀,就像西方说的涅槃,只有在烈火中烧死重生,才能成为凤凰,才能一飞冲天。
咋讲,哥?英子把一对辫子往后一甩,翻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
周维炯伸出双手,捧着英子的小脸,看着看着,第一次痴了。又过了一会儿,放下英子说,别太累了,搞宣传,不容易。
是呀,我问你的,你还没跟我说呢,吴英子说,你跟我讲讲,激发灵感,说不定我又能编一个快板呢。
哦,凤凰涅槃的事情呀,是这样的,就像我和你,也像我们的革命。就说我和你,漆树贵是你的爹,但他不是你的亲人,你的亲人是gcd;漆树贵是我的娘舅,但他也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也是gcd。
这么说,你肯定会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