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为一个同志伤另一个同志,值得吗?
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这是对我们考验的问题,王泽沃说,入党都应该宣誓过,要对党忠诚,要随时为党和革命事业献出宝贵生命!现在,就是党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说过,转向詹谷堂说,你家就在南溪,你一家子都被张屠户杀了,你还惜乎一条老命?真是秀才!
詹谷堂听出王泽沃话里有意挖苦,想到爹和二弟詹仁蒲被张涛天捕杀,心里极为难过。一屋里,大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只有他是个近五十岁的老者,除梯云德宗和王泽沃外,大多都是他发展的党员。王出言不逊,他怎么能忍?詹谷堂咬着牙,手颤抖,克制着,心情极为愤懑。
此时,坐在门边的周维炯慢慢站了起来。
今天,周维炯穿的是民团的服装,是杨晋阶为了拉拢人赶制的——黑灰色布料,中山装,腰间扎一条皮带,皮鞋,还有一顶像牛屎饼样的帽子。周维炯穿着,特别精神。他慢慢站起来,也慢慢把光线遮挡住,引起了所有人注意,都转身把目光投向这个四方脸外号叫瘪头的年轻人。
周维炯整了整上衣,似乎像要走的架势,但是,他没走。扭过头,扫视一圈,屋里空气凝重,似乎都在拼命忍着呼吸。
周维炯说,今天,也算商南邑区委第二次会议吧,与第一次会议相隔如此之近,足以说明事情重大。八哥把情况讲了,大家都很气愤和激动,还有难以抑制的冲动。不管是什么情绪,都是情绪。革命是需要激情的,也需要热情,更需要奋不顾身;但是,革命不需要情绪,因为情绪是不稳定的,是危险的。组织上,既然让我负责兵运,那我就要负责。我这么说,在座的,有意见吗?
都没有吱声,过一会儿,还是詹谷堂说话了,维炯,你有啥,尽管说,我们听。
对,你说吧,我们听,詹谷堂说了,其余人都齐声表态。
要是这样,那我就说我的意见了,周维炯说,听八哥说,蒋书记遇到情况,这是事实,毋庸置疑,对不?
漆德宗点点头。
我想,蒋镜青书记生死未卜,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耽误,咋办呢?我们要做的:一是派人深入南溪,了解情况,积极设法进行营救;二是派人到城里,与我们的人取得联系,让他从内部打探消息;三是成立调查组,查明原因,揪出叛徒。
三个方面,第三点估计有些困难,但是,别怕,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周维炯说,至于蒋书记临走定下的起义,我想,还是周密可行的,就现在来说,不可动,也不能动,更没有时间动。分工负责,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