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竟然被苏长顺这从天而降的小崽子,一脚踹了个底儿掉。
还把刀亲手塞到了傻柱那个一根筋的莽夫手里。
易中海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如同垂死之人挣扎似的嗬嗬声。
他一只手扶住冰冷的桌面,另一只手紧握,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变形。
"苏…苏…长…顺…"他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濒临深渊的绝望。
这哪里是什么毛头小子?这分明是催命的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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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家晚饭吃得味同嚼蜡,陈桂花胡乱扒拉了几口棒子面粥,筷子拨弄着咸菜丝,一口也咽不下去。
易中海更是魂不守舍,半拉窝头捏在手里,硬邦邦的,好半天才咬一口。
桌上的气氛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夜深了,陈桂花靠在炕沿边,身子绷得笔直,耳朵支棱着,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异响。
易中海则坐在八仙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的眼神幽深,像两口不见底的古井,最初的恐慌过后,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生欲在他眼底燃烧起来。
他易中海还没输,离明天早晨还有时间,带傻柱去邮局查?让他去不成不就完了?
怎么去不成?路上出点意外不就行了?
易中海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毒辣的念头:打断腿?对,打断苏长顺的腿,只要他爬不起来,躺在床上哼哼,明天傻柱自己去邮局?那傻小子连邮局大门朝哪边开都未必知道清楚,就算去了,没了苏长顺在旁边撺掇点火,他易中海自有一百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能把傻柱那个没主见的傻小子给感动回来。
可难就难在…时间,明天一早?清晨的街道上,都是赶着上班的人,众目睽睽,怎么动手?
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他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
明天不行…那就是…今晚,趁着夜深人静,把事办了。
院里的动静太大了不行,住户都惊醒了他易中海第一个跑不了。
动手的人…必须利索,无声无息,最好是一击就中,让对方连呼救都来不及。
而且这事,绝不能沾他易中海半点关系。
做完之后,他甚至要在适当的时机出现,关切地询问,热心地张罗着送医院,抓住歹人。
只有这样,才符合他一大爷主持公道,关怀邻里的光辉人设,才不会引起公安丝毫怀疑。
把苏长顺这条乱咬人的疯狗打瘸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