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能找出许多先例来。是,每一桩,都不是奇事,可凑在一起,便出了奇。”
成灏冷静下来,坐在一张梨木椅上,他看着阿南,道:“皇后,你还记得,你曾经跟孤说过的话吗?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与孤站在一起。但是为何,你这次总是与孤相悖?华乐还是个孩子,做错了事,情有可原。可是你呢,皇后?你如此维护宛妃,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的每一句,都是咄咄逼人。
华乐醒了,她扑到阿南怀里:“母后——”
成灏起身,走到门口,扭头说了句:“本来,孤今晚来,是想与你商量端午祭天的事,现在看来,不必了。孤在踏入凤鸾殿之前,还有几分犹豫,到这一刻,孤不再犹豫了。”
说完,拂袖而去。
灯光下,华乐摸着阿南的脸:“母后,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哪里疼。”
阿南咧了咧嘴角:“母后不疼。铣儿好好睡吧。”她复又将华乐抱到榻上。
华乐道:“母后,宛娘为什么要抚养三弟?”阿南恍了恍神,道:“因为母后欠你宛娘一个孩子,母后便将你三弟送去了宛娘那里,想弥补她,让她快乐。现在想来,这一步,或许是错了。徒然给你宛娘添了是非。”
华乐认真道:“母后,依儿臣所见,你这几日莫要再插手宛娘的事。方才,儿臣半梦半醒之际,听到了父皇的话。儿臣觉得,父皇对宛娘疑虑颇深,母后您若是总向着宛娘,就是中了计,对您,对宛娘都不好。宛娘的结,需三弟或胡家解开。”
阿南道:“儿啊,母后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母后却不能看着你宛娘遭殃,坐视不管。母后欠她的,欠她的……”话到嘴里,越说,越苦涩。
她深夜去了宛欣院。宛欣院里点着灯,庭院里的杜鹃盛开着,仿佛满庭院的火。
胡宛心眼睛红着,显然是刚哭过。她看见阿南,心里一暖。
世路知交薄,门庭畏客频。在这个时候,肯登宛欣院门槛的,唯有皇后娘娘了。
话到了嘴边,却哽咽了:“娘娘,这一回,大祸临头了。长矛军……”
阿南握着她的手,道:“长矛军的事,绝对是凑巧。他们的手笔,是做不出这等大事的。不过是窥见了时机,拿来大做文章的。宛心,你跟胡将军说,让他千万别乱了阵脚。该怎么平叛,就怎么平叛。等着圣谕就是。”
宛妃“嗯”了一声。
“自那死丫头出现,胡府的灾祸,没完没了。臣妾其实想了好几回,跟圣上说,三皇子,不养也罢了。可臣妾知道,现今这宫里,都盯着他。皇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