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亦不会命人去寻。天家富贵再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留得住。鱼恋江湖,鸟厌樊笼,顺其自然就好。
当然,是谁助她出去的,阿南也会查明白。
线索虽含糊,但不是没有。雁鸣馆附近的树林、太行籍贯的小内侍、倒夜香的车,这些信息交织成一张绵密的网,阿南在网中缓缓过滤着后宫中的人们。
可阿南没料到,她去而复返。
聆儿道:“娘娘您说,那丫头闹这一出儿做什么?真当这出宫进宫是儿戏?她究竟想不想留在这儿?”
阿南凝神道:“本宫昨晚,竟想岔了。原来,那助郭姑娘出去的人,并不是真的想助她出去。你想想,若郭姑娘昨晚没逃,三天后,圣上放她出宫,她岂不是永永远远地离开了,无可挽回?那助她出去的人,或许是安排了一出什么戏码,让她自愿留在这宫中搅浑水……这人或许比从前的严钰更谨慎。不管好的坏的,压根儿没想着自己出动分毫。只想着,将郭姑娘做手中的靶。”
阿南越说,心里头越乱。她想起郭清野进宫时,那枚断掉的卦签。好像在卦签断掉的那一霎,阿南便失去了对未来所有的预见。命运是一条看不见的河流。她自此只能盲渡。
正月底了,二月快要来了。二月是仲春,春昼初长。
阿南站在凤鸾殿的檐下,仰头看天上的云。她将近来发生的事情都捋了捋。原本以为,顺康十八年已经是最凶险的。原本以为,所有的坎坷都已经过去。可这顺康十九年的开端,便是这样的叵测。
郭清野入宫,卦签断,但阿南却觉得郭清野并不是敌人。只不过,郭清野的出现,是一个让人为之利用的最好契机。
她真正的劫,到了。
阿南想起自己手中的那个筹码。她跟聆儿道:“去,将贺谏叫来。”
孔良去黔中后,贺谏是宫中新的御林军统领。他是从前建章营的小将,孔良的要好兄弟,上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出身,他的外祖母是出身皇家的清平郡主。
他是阿南自顺康十三年入主中宫后,就有意拉拢的人,待阿南也甚为忠心。
须臾,贺谏过来了。
阿南低声道:“人现在怎么样了?”贺谏拱手道:“娘娘放心,微臣将他安置在外祖母在京郊一处宅院中的佛堂密室内,无人寻得到。”
“那个狱卒……”
“他是微臣家从前的家奴,极妥当的,没人知道中途换了人。连那活阎王赵惟,都瞒住了。”
阿南闭上眼:“还是那句话,不用跟他说那么多,也不必透露咱们的身份。好吃好喝地扣着就